家中的老婆婆也很愛她,總是會給她做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這讓她感到很開心。
随着年紀越來越大,女孩開始貪玩,總喜歡下山去找别的孩子。
可有一個孩子喜歡欺負她,總是會朝她扔石子,惡言相向,打她之類的,但她都沒怎麼介意。
可能是太小了,以為隻是鬧着玩的吧。
那個小孩偷了東西,總是會嫁禍給她,導緻她在城裡的風評都不好,被人罵小偷,手腳不幹淨。
但她都沒怎麼說,每日還是自己玩自己的,跟着大姐姐修仙,吃着老婆婆做的燒餅就能讓她感到幸福。
大姐姐每日問她玩的怎麼樣,她都笑着答道:“很開心,大家都對我很好,喜歡跟我玩!”
小孩天天欺負她,用石頭把她砸的頭破血流,在冬天裡将她踹進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因此,她手臂上,胳膊上總是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傷痕。
小孩威脅她要是敢告訴大人就打死她,她很害怕,大姐姐問起就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磕到的。
後來,老婆婆去世了。
老婆婆死的那天大雪紛飛,仿佛在為她的死而傷心。
女孩指着棺材問大姐姐:“餘姐姐,婆婆為什麼躺在這裡面?”
大姐姐苦笑道:“婆婆睡着了,這裡面睡得舒服。”
“那餘姐姐,你額頭上為什麼要帶着條白布,穿着那麼白的衣服?”
“這樣子婆婆睡覺會睡得更安穩。”
“那婆婆還醒得來嗎?”
大姐姐沉默了很久,很輕的說了一句:“大概會吧。”
“為什麼是大概?她還有可能不會醒來嗎?”
“嗯……”
女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婆婆你不能不醒來,我還想吃婆婆的燒餅……”
大姐姐連忙蹲下身哄道:“小妹乖,來年梅花開了婆婆就醒了。”
可梅花開了一年又一年,女孩等了一年又一年,老婆婆還是沒有醒。
大姐姐每天會拿着鐮刀出去,晚上了才拿着沾血的鐮刀回來。
而且大姐姐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女孩想她要問清楚。
“餘姐姐,你這個鐮刀上面紅紅的是什麼?”
“是紅色染料。”大姐姐摸着她的頭說。
“那你為什麼每天都拿着這個出去?”
“不乖的東西就要用這個砍,你不乖小心姐姐也給你砍掉喲。”
女孩捂住頭:“我不要被姐姐砍掉,這樣子多醜,還沒有頭……”
有一天,那個小孩又打她了,還把她的頭發剪的跟狗啃的一樣。
她哭着去找大姐姐告狀:“餘姐姐,有人把我頭發剪了……”
大姐姐一聽,那還得了!
自家小妹被人欺負了換了誰誰不生氣?
于是大姐姐找上了那個小孩,要求他給小妹道歉。
那這小孩哪願意,直接和大姐姐打起來,最後兩敗俱傷,大姐姐還被那小孩的家人要了不少賠償。
大姐姐把她被剪下的頭發撿了回來,施法重新接到了她頭上。
“餘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添堵了,還讓你受傷了……”女孩摸着自己重新被接上的頭發。
“怎麼會,小妹是姐姐的家人,不會給姐姐添堵。”
那個小孩殺了人,是另一個比她小一點的小女孩,他讓她去頂替,她怎麼可能同意,争辯了幾句又被小孩打了。
她被那小孩的家人用藥迷暈,還找了位法師給女孩下禁言咒,禁言咒解除後就算女孩說的是事實也會被判定為假的。
所以她上了審判台,說的任何一句真話都會被電擊,她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幹的,因為電擊真的太痛了,她承受不了。
女孩沒做任何處理被挖了靈根,她痛昏了好幾次,最後隻留下一點靈根碎片在體内。
她被押進了牢内,整整七天七夜沒進食沒喝水,拖着滿身的傷越了獄。
一路上她是咬着牙回去的,撐着最後一口氣回到山中。
但大姐姐失蹤了,沒給她留下任何消息。
她疲憊的坐到一棵樹下,想着就這樣死了也好。
她遇到了沒比她大多少歲的哥哥和一名叔叔。
就這樣,她有了家,有了名。
“所以說……這是她的錯嗎?”玲兒輕聲問道。
“女孩沒有錯。”謝清流用手在她頭上摸了一下,“錯的是以折磨人為樂,包庇這種人的人。”
“二師兄,我還是很喜歡你啊……”玲兒自嘲般笑了一下,“隻是對師兄的那種喜歡,沒别的意思。”
江聽嶼将兩隻手伸向玲兒,将她嘴角漸漸往上拉:“不喜歡我?”
“沒有不喜歡大師兄的意思,隻是……對二師兄的喜歡還是多一點。”玲兒用手比出一個弧度,“就這麼多。”
江聽嶼讓她扯出一個笑:“笑一個,能說出這些已經很好了,玲兒,你要記住,女孩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莫景言一陣心酸,從一開始就猜到玲兒說的是她自己。
也終于知道她的左手為何這麼僵硬了。
在無意之中,他好像窺視了别人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