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裙子是不能弄髒的~這個我知道,”郝霧奈搶着說完,又繼續道,“但你現在穿的又不是裙子呀!再說了,那油漬最後不都抹我身上了嘛?”
她學着薇薇安之前的樣子,擠出一個微笑:“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别跟我計較,原諒我這一回吧~”
薇薇安雙手抱胸,冷冷地盯了她幾分鐘,随即拽着她的袖子,把她拉進一條爛尾樓的小巷裡。
再次抱緊雙臂,開口:“很能耐呀你——這麼多戲?讓你跟在我身後,你倒好,直接跟我保持百米距離!”
“還有,讓你假裝不認識我,你就真當不認識了!呵,怪不得我撩了好幾次發尾你都不來。”
郝霧奈認同的點點頭:啊,好像确實是她不對了,不應該跟那老頭糾纏這麼久的。
水母頭拍了拍薇薇安的背,像順毛似的安慰道:“可憐的薇薇安,不生氣昂,咋們不跟‘那家夥’一般見識。”
薇薇安氣消了,也氣笑了。郝霧奈這家夥,裝糊塗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再這麼掰扯下去,先繃不住的肯定得是薇薇安自己。
“呼——”薇薇安深呼吸完,對她說:“行,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既往不咎。”
“這次,你去搭讪目标人物,我來偷偷贈送‘禮物’。”
搭讪?這個她會!郝霧奈在她原來的世界裡可沒少刷搭讪技巧視頻。
“嗯嗯!這次看我的。”她已經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出了小巷,郝霧奈便開始四下張望,物色目标人物:年輕力壯的?不行;一臉奸猾相的小販?不行;氣質跟糟老頭如出一轍的老爺爺?尤其不行。
最終,她的目光鎖定在一位瘦骨嶙峋的獸耳拾荒者身上。
那是位看起來與郝霧奈年紀相仿的兔耳少年,背着個碩大的破爛麻袋,眼神裡是與年齡不符的憔悴,就連那雙兔耳都無力地耷拉着。
郝霧奈一蹦一跳地湊近,輕拍了下他的左肩,趁他剛要左扭頭時,靈巧地借着麻袋的掩護,閃身蹦到他右邊,又擡手拍向他的右肩。
她滿以為對方會順勢右轉,哪知這兔耳少年竟猛地一個左回身!
那裝了叮當作響的瓶瓶罐罐的大麻袋結結實實撞在郝霧奈身上,撞得她一個踉跄,“哎喲喂!”
“啊抱歉抱歉!你沒事吧?” 帶着微啞的慌亂嗓音響起。兔耳少年急忙卸下背上的麻袋,伸手用那雙略顯粗粝的手掌扶住她搖晃的身形。
郝霧奈趁機反手一握,牢牢抓住他扶着自己的手掌,臉上擠出一副自認為慈祥的笑容:“你好呀,小兔子~背這麼多東西,是趕着回家嗎?”
兔耳少年明顯呆住了,随即慌亂地搖頭:“我我我回家,但是我…”
不等他說完,郝霧奈立刻接話:“哎呀!那正好順路!”她語氣輕快,“我送你回去吧!路上還能陪你聊聊天,跟你說,我可會唠嗑了,連我妹妹都說我講話特别有趣!”
兔耳少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都帶了哭腔:“我我我不想唠嗑!”
郝霧奈困惑地歪着頭:“為什麼不想唠嗑呀?是因為不喜歡說話嗎?”
兔耳少年那表情,活像見了個人販子:“嗚嗚……我家裡沒錢,我身體也不好……”
郝霧奈心中暗贊自己眼光獨到,臉上立刻堆滿憐憫,湊近一步,用飽含同情的目光注視着他:“哦——可憐可憐~來,跟我說說心裡話吧,說出來興許會好受一些。”
薇薇安一直在郝霧奈十米之内徘徊,此刻正一臉無語地全程目睹了這“慘不忍睹”的搭讪現場。
她心知肚明,必須趕緊出手,才能把這可憐的兔稀人少年從郝霧奈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她不動聲色地繞到兔耳少年身後,本想把準備好的飾品悄悄塞進麻袋裡,但念頭一閃:這可是裝破爛的袋子,東西丢進去怕不是直接白給?
随即手腕一翻,指尖捏着飾品,瞄準了少年腰側的口袋,準備精準彈入——
萬萬沒料到!兔耳少年或許是被郝霧奈吓破了膽,薇薇安的動作還沒完成,他就猛地抄起地上的麻袋,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頭也不回,飛也似地竄了出去!
郝霧奈手搭涼棚,眯眼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拖長了調子感歎:“哇哦——不愧是小兔子,跑得可真快呀~”
薇薇安隐怒咬牙道:“我‘禮物’還沒送出去呢,你倒是一身輕松!”
“欸~薇薇安别急嘛~”郝霧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蹲下身指了指地面:“你看,小兔子落東西了。”
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正是兔耳少年倉皇逃竄時甩落的廢品空飲料瓶。
郝霧奈利索地撿起瓶子,順手從薇薇安掌心抽走那枚飾品,一把塞進瓶口,拔腿就朝少年消失的方向追去,邊跑邊高高舉起瓶子揮舞着大喊:“喂!小兔子!你掉東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