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首位的梨木镌花椅上,姜玉珍說的有些唇幹舌燥,隻得先飲下一口茶,“絮兒的禮儀談吐,可不像是無家可歸之人呀。”
絮兒稍顯怔愣,平常習慣不好糾正,就連絮兒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絮兒繼續語氣堅定答道,“夫人多慮了,絮兒确實沒有地方可去了,若是夫人不喜,絮兒即刻離開便是。”
姜玉珍終是露出一抹笑來,“怎會,姐姐喜歡絮兒喜歡的緊,又怎會趕絮兒走呢。”
“隻是君府人手繁多,已不再需要這麼多人了,過幾日,你們便會有新去處了。”
“今日,你就先回客房歇息吧。”
絮兒行禮欲退,姜玉珍再次喚住,“對了,那日的藥水,你們可有沾染,又有何異常。”
絮兒仔細想了想,随即搖頭,“那日,我确實有被藥缸浸染,但沒有任何不适,可能,時日不夠吧。”
“對了,還有姐姐那日出手解救我們一事,君上也已派人交代下來了,我們都會替姐姐保密的。”
“好,回去歇息吧。”
待絮兒走後,姜玉珍撫上脹痛的額角,低頭沉思了起來。
以前隻用管行軍打仗,卻不知,這後宅之事也是如此煩累。
唉……姜玉珍心下輕歎,卻不知身後之人何時出現,敲了敲自己頭顱。
姜玉珍轉頭一看,“清姐姐你來了。”
見姜玉珍顯出疲态,沈清讓坐到了姜玉珍一旁空出的座位上,“怎麼,是在為那些姑娘們憂心嗎?”
“清姐姐知道了。”
沈清讓輕柔地撫了撫姜玉珍的背脊,“那日阿嬰帶你回來時,便就同我說了。”
“那些人能從各地拐賣來這些姑娘,想必背後勢力一定不淺,你可千萬小心。”
姜玉珍點頭應“好”。
“清姐姐,過些時日,我想在這都城建上一所茶樓,這樣,那些姑娘也便有了去處。”
沈清讓欣然應下,“好,到時候,我可也是要入股,還望珍珍也能給我個茶樓二老闆當當。”
姜玉珍抱住了沈清讓的軀幹,“好~”
不料,門外來人打破了這一美好場景。
“奉太後旨意,夫人姜氏,入宮觐見。”
“拜見太後。”
姜玉珍禮還未行完,上方的柳音漫便急匆匆提着裙擺下來,擡手欲扇姜玉珍巴掌。
姜玉珍擡手擋住,掐住了柳音漫的手腕,“臣婦何故惹娘娘不悅?”
柳音漫縮回手去,“跪下。”
姜玉珍無奈遵行,“太後金口,臣婦自當遵行,隻是,此一跪隻關君臣,無關其他。”
柳音漫氣急,“來人,掌嘴。”
“且慢!”姜玉珍大聲呵斥住侍女的行動,“臣婦乃臨仙君嫡發妻也,何人敢動!”
柳音漫怒極反笑,“好好好。”
“來人,将人帶上來。”
一身形瘦弱的姑娘被幾嬷嬷給壓了上來,此人姜玉珍認得,正是那日在石門處大哭的女子。
“将你方才所說在同我們的姜姑娘好好說上一說。”
那姑娘顫顫巍巍言道,“民女孫平,前幾日遭賊人撸去,途中,遇到了姜姑娘。”
“繼續說。”柳音漫施展威壓。
那姑娘更加害怕了,隻得含着淚水瞥了眼姜玉珍,身軀不停抖動地說道,“姜姑娘在我們這些人中最為貌美,一日,姜姑娘被那賊人單獨帶了出去,回來,便……”
“便如何?”柳音漫繼續追問。
“便衣裙染血,不省人事。”那姑娘說完此句便再次大哭了起來。
“這下,姜姑娘可是明白了。”柳音漫走下台階,捏住了姜玉珍的下颌,“姑娘家家,失了清白,你還有何顔面居臨仙君夫人之位。”
姜玉珍滿懷不屑地笑出聲來,“空口白牙,編造謠言,娘娘認為,此合東臨國母所為?”
“編造?謠言?”柳音漫笑道,“那便就讓姜姑娘知曉,本宮所言,究竟是謠言,還是事實。”
“你們幾個,将姜姑娘帶去偏殿,驗身。”
“我看誰敢?”姜玉珍恨不得朝柳音漫啐出一口唾沫,瘋子!她已是成婚之人,雖并與謝嬰白圓房,但在外人眼裡可不會如此,柳音漫這毒婦當真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我已同臨仙君成婚,衆位想要驗身,可有問過臨仙君。”
“住口。”柳音漫的巴掌終是落在了被衆位侍女嬷嬷死死按住的姜玉珍臉上。
而姜玉珍也如願朝着柳音漫的臉頰吐出一口血沫。
似嘲笑般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姜玉珍對上柳音漫的雙眸之中仿佛也溢出了嘲笑來,“娘娘這是,嫉妒臣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