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室内,擺放着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兩邊各放置着一把椅子,簡單而樸素。父親陳希然早已端坐在那裡,他的身影略顯消瘦,仿佛被歲月的風霜侵蝕;頭發也比以往更加花白,猶如飄落的雪花。然而,他的眼神中依然透着一股不屈與堅韌,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照亮了黑暗的前路。當兩人的目光交彙之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所有的思念、擔憂與複雜情感都凝聚在了這無聲的對視之中,仿佛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深情的一眼。陳寒冰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宛如即将決堤的洪水。
“舅舅……”陳寒冰的聲音略帶哽咽,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快步走到父親身旁,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她感覺到父親的手粗糙而溫暖,那雙手曾經無數次地撫摸過她的頭,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與關愛。此刻,她多麼希望能一直握着這雙手,永不松開,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
由于探監時間極為有限,陳希然隻是簡單地與陳寒冰寒暄了幾句。他凝視着陳寒冰,眼神中充滿了慈愛與關切,他渴望在這短暫的時光裡,向陳寒冰傳遞盡可能多的信息,以免陳寒冰每月都要長途跋涉到此。
寒暄過後,陳希然輕輕地拍了拍陳寒冰的手背,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冰冰,你的書已看完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飽含着慈愛與溫暖,宛如春風拂面。
“經過一個月的不懈努力,我總算将書看完了。雖說有諸多地方不甚理解,但通過查閱字典與相關資料,我總算茅塞頓開了!”陳寒冰此刻已然明白了父親的深意,于是自信滿滿地答道。她直視着父親的眼睛,希望能讓父親知曉,她已然長大成人,有足夠的勇氣與能力面對一切艱難險阻。
“甚好,總算沒有辜負舅舅對你的期望!”陳希然欣慰地說道,顯然他已察覺陳寒冰已得知自己的身世之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與自豪,堅信自己的女兒必定能夠為他洗清冤屈,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舅舅,舅媽近日創作了一首歌,歌詞優美動人,宛如一首婉約的詩篇,但譜寫的曲調卻始終未能令她滿意。她想懇請您依據她的歌詞與原曲調重新譜曲。”說罷,陳寒冰急忙從兜裡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遞給獄警,眼神中滿是急切,示意獄警能否轉交給陳希然。她的動作略顯慌亂,生怕獄警拒絕。
獄警仔細查看了本子,隻見上面寫着一首帶譜的歌曲,并未發現異常,便将本子遞給了陳希然,并提醒他時間僅剩15分鐘。陳希然接過本子,凝視着上面譜寫的曲調,眼神變得深邃而凝重,他早已識破這是陳寒冰故弄的玄虛,明白這歌譜實則暗藏玄機,乃是四角号碼,翻譯成漢字即為“尋親、申冤、門道、證人等”。
陳希然佯裝自言自語,嘴裡嘟囔着這句欠佳、那句不妥之類的話語,手中的筆卻在本子上飛速揮灑。他眉頭緊鎖,眼神專注而堅定,每一筆都傾注了他對女兒的期望與囑托,深知這關乎女兒未來的行動方向。十分鐘過後,他将本子交予獄警,對陳寒冰說道:“時間緊迫,我倉促間譜寫了兩個曲子,你帶回去讓舅媽過目,若有滿意的便選用,若兩個皆不合心意,下次你來探望我時我再重新譜寫一曲。”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期待與鼓勵,宛如一盞明燈,照亮了陳寒冰前行的道路。
獄警連看都未多看一眼,便徑直将本子和筆交還給陳寒冰,示意時間已到,讓她盡快離開。陳寒冰不舍地站起身來,凝望着父親,眼中滿是眷戀與不舍,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她多想再多陪伴父親一會兒,傾聽他的教誨,感受他的溫暖。
陳寒冰揮手與父親作别,緩緩離開了榕城監獄。她走在監獄外的道路上,腳步有些踉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本子,仿佛握住了父親給予她的希望之光,那是支撐她勇往直前的動力源泉。
剛回到住處,陳寒冰便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個本子,她的手微微顫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懷揣着一隻小鹿。她将剛才陳希然譜寫的“曲子”仔細翻譯了一遍,隻見上面寫道:“要想申冤,先尋我的下屬吳俊晖,再查懷化籍餘春梅,通過餘氏問出親生父母線索。加油,我的寶貝女兒!”
看完父親的文字,陳寒冰頓感一陣溫暖湧上心頭,她的頭腦也漸漸清晰起來。她憶起20年前,陳希然從人販子手中将她救下,那時,父親便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20年後,她發誓定要将父親從榕城監獄解救出來,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麼艱難險阻,多麼荊棘叢生,她都将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陳寒冰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将本子收好,心中湧動着前所未有的決心與勇氣,宛如熊熊燃燒的火焰,勢不可擋。她明白,接下來的旅程将充滿未知與挑戰,但她已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誓要為父親洗清冤屈,讓正義得以伸張。
她取出紙和筆,認真地制定了一個計劃。她憶起小時候父親曾帶她觀看的那部電影《飓風營救》:連姆·尼森為了營救自己的女兒,隻身闖入龍潭虎穴,勇鬥□□,其英勇無畏的精神令她深受鼓舞。她将自己制定的計劃命名為《飓風營救》,盡管她沒有連姆大叔那般高強的武藝,但她擁有和連姆大叔一樣堅定不移的決心。她緊握拳頭,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仿佛已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那是希望的光芒,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