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長發瞬間披散在江斂肩頭,江斂微微晃了晃發絲露出自己的臉:“會哭嗎?一會……”
嘩!
江斂話都沒有說完,一塊偌大的黑布兜頭罩住了她,眼前忽如其來的黑暗叫江斂後背一涼瞬間起了冷毛汗,然而還未等她做出反應,她的身子就被人扛了起來!
霎時間江斂隻能聽到黑布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她瘋狂調動這體内的真氣,此人能夠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甚至抓住她,可見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得一擊必殺!
等等,江斂腦子忽然清明了一下,這人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話,此刻才忽然出手……
想到這,江斂重重的松了口氣,她捏着發簪尖頭的手也松了下來,但一口血卻控制不住的從唇角溢了出來。
此刻體内的真氣像是滾開的油,猛然冷卻下來讓她覺得筋脈都燙的厲害。
放松下來後,江斂甚至慢慢調整了個讓自己感覺稍微舒适些的姿勢,隻是沒有聽到文秋苒的聲音,不知道她是不是直接被敲暈了。
但既然都已經趴在别人身上了,江斂當然也就不會再想那麼多了,一放松下來整個身體都沉得厲害,體内的每一寸筋脈都在劇烈疼痛,江斂此刻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被剝皮抽筋的魚。
不過片刻後,這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江斂估摸着這人的速度明白自己已經是回來了。
唉,還是修行不到位啊,不然又怎會回的如此費勁,甚至到最後還要人來救。
江斂戚戚然倏地聞到了熟悉的香氣,于是就在黑布掀開的瞬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啊!你們是誰?你們綁我幹什麼?你,你們别動我,有話好好說……”江斂一邊咧着嘴一邊擠着眼淚,囔囔着還悄默聲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
隻一眼,江斂就乖乖閉上了嘴。
糊弄不過去了。
原本重病在床命不久矣的老将軍端坐在堂前,手側是一丈八的紅纓槍橫放在桌上,飒飒紅纓看着叫人膽寒。
老将軍目光如炬,江斂思索了片刻站直,筆挺的脊梁瞬間宛如院中青松,萦繞再周身的不再是之前有些吊兒郎當的感覺,她有鋒芒,但在老将軍面前選擇了收斂。
老将軍很強,細細疊好黑布不急不緩走到老将軍身側的老者也很強。
面對強者,江斂自然也不會怵,她任由二人如針般銳利的目光打量着自身,最終還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從頭頂,到下巴,到小臂,再到腰際……江斂迎着老将軍的目光,最後視線停留在自己的鞋間。
“閣下,是何人啊?”老将軍言語裡帶笑,但面上卻滿是冷硬:“我那不成器的孫子雖然不中用,但好歹也是我江家血脈,還勞煩閣下歸還。”
江斂在心頭盤算着把事情原委告訴老将軍的可信度,她正要開口卻聽到腦海中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宿主,系統在此鄭重告知您,您穿書的身份不可洩露,如若違反,您将被立即抹殺。】
立即抹殺,江斂心頭一冷,她僅是心頭閃過這個想法這所謂系統就立即發覺并發出了警告,這種難以形容的被窺探感叫她殺意頓起。
然而下一秒!老将軍和老鬼瞬間握住了手頭的兵器,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紅纓槍尖和短刀就已經一上一下分别指向了她咽喉和心口處!
那是毫不掩飾的殺意,是與江斂不甚洩露出來的殺意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堂内的空氣凝滞下來,江斂被面前的殺意逼得幾乎喘不上起來,但她還是露出了個笑。
再開口,她喚道:“爺爺,我是江斂,是你的孫女江斂。”
孫女一詞吐出,老将軍的臉色更沉了,鋒利的槍尖幾乎要把江斂的脖頸捅個對穿。
“老夫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了個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甚至滿口胡言的孫女。”
江斂沉默,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雖然老将軍說的不太好聽,但确實都是大實話。
沉默片刻,江斂隻能歎氣:“不管您信還是不信,我都是您的孫女江斂。”
身子是,隻是魂不是了而已,四舍五入就還算是吧。
江斂直直的望着老将軍,脖頸處的刺痛說明老将軍還是留了情的,這讓她接下來的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沒辦法,她還是得開始信口開河了。
畢竟這是她的老本行,胡說八道,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