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的聲音不大,但江斂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她再次瞥了眼這幾個小癟三,倒是各個都帶了黑布蒙面,想來那丹鳳眼是覺得他們的計謀沒得逞,索性當做不認識把這事揭過去。
不過丹鳳眼身邊的也不都是傻子,有明白他意思的少年趕緊接話:“這位兄台,都是意外,我看你背着書箱快趕緊上山吧,不然誤了時辰可還得再等一宿。”
但都被算計到這地步了,江斂還能讓這件事輕輕揭過嗎,她輕笑:“我們怎麼就不認識了?侯大少。”
本想裝作不認識然後嘻嘻哈哈把這件事過去的侯大少臉上也挂不住了,他們蒙着臉出來本就是怕被認出,動黑手嘛要的就是不留痕迹,但現在他都被認出來了還黑個什麼勁啊!
“媽的江斂,你有種,還敢和我們哥幾個挑明了對着幹啊?”侯大少索性把蒙面的黑布摘了,露出來的那雙丹鳳眼微豎,眸子裡滿是氣惱。
江斂有些無語:“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诶。”
“侯大少,咱也不用跟他廢話了,就算是知道咱們又怎麼樣,反正咱麼不管怎麼說都要打他一頓把他丢到山底下。”
“就是就是,知道就知道了,廢物一個無非回去再去告狀。”
“大不了回去再跪兩天祠堂!”
身邊的人一起哄,侯大少又想起了之前和江斂之間的恩恩怨怨,瞬間丹鳳眼裡滿是氣惱。
“行,江斂你有種,今天我們哥幾個不打哭你跟你姓!”侯大少撂了狠話後,身後的幾個少年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而望着面前這幾個上次都已經留手這次還沒有收斂半分的小癟三,江斂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了,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後,江斂把書箱放到一邊将緊緊黏在身後的文秋苒撥開。
“你先到旁邊等我。”
不知什麼時候文秋苒眸中就已經蓄滿了淚水,但她還是強忍着沒有落下,她聽得出來這是江斂認識的人,也明白他們過去有不少恩怨,她夫君這麼有主意又厲害想必是不會吃虧的吧。
于是文秋苒戀戀不舍松開江斂手後,乖乖站在一旁守着二人的書箱,然後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那,那師兄,你别把他們打的太慘……”
那日被擄走的時候,師兄滿臉狠厲把那男人腳筋都挑斷的樣子她還曆曆在目,但今天這些人好像沒那麼過分,應該不至于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吧。
侯大少和身後的跟班聽了文秋苒的話不僅大笑起來,這江斂是個廢物,身後的跟班腦子有病,廢物和傻子湊一塊真是難得。
還讓江斂别把他們打的太慘?
呵,江斂一會得跪下來求他們别打了吧!
想到這,侯大少開口:“給我把他打回家!日後讓他明白明白,在這不虛書院誰是老大!”
“得嘞!”
面前的幾個小癟三擺好了架勢,江斂這次再看才注意到,這幾個腳步虛浮叽叽喳喳的小癟三居然還都是練家子,不說練得有多到位吧,最起碼是都學過武的。
學過武很好啊,江斂想到,學過武最起碼很抗揍,應該不至于幾下就被揍得哭爹喊娘了。
于是小癟三沖過來的時候,江斂那叫一個絲毫沒留情,夜色中她的身影宛如鬼魅,動作快的幾乎讓他們捕捉不到。
幾乎也就是片刻間,江斂就把沖過來的幾人一腳一個踹到了路邊,尤其是那個叫的最歡的被狠狠地踹在了屁股上,然後他重心不穩向前撲,又被一腳踹在了膝蓋上,最終重重跪在了小路邊緣的石階上。
“嗷!”
他疼的嗷嗷叫,擡頭對上滿眼冷意的侯大少後,想到惹怒侯大少的下場更是吓得趕緊閉上嘴,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大家居然都被江斂收拾了,這下侯大少出了大醜,他們幾個要完蛋了!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江斂就已經把沖過來的幾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各個都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狼哭鬼嚎,侯大少面色陰沉望着江斂。
沉默許久,侯大少才在一片哀嚎中緩緩開口:“藏拙?江斂,你們江家有點意思。”
涉及到江家 ,江斂思索了片刻才道:“侯大少,我這不是逼不得已嗎?”
但沒想到的是,跟班們都已經上了侯大少卻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他慢條斯理從衣袖中拿出竹筒,拽下竹筒内的線,然後一朵紅色的小煙花炸開在天邊。
江斂怕瞥了眼紅色的小煙花,很快将其和書上說用來傳遞信号的穿雲箭聯系了起來。
“這就是穿雲箭啊……倒是有趣。”江斂喃喃,和之前小師妹煉丹時弄出來的玩意很是相像呀。
侯大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江斂也懶懶散散的站在旁邊看着路邊準備爬起來的小癟三。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等了許久,侯大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他皺着眉頭有些疑惑自己派出去的暗衛怎麼還不回來?
不應該啊,他的暗衛是最訓練有素的,尤其是見到紅色穿雲箭的時候定會在幾息之内出現的啊,就算是今天他把暗衛派了出去,也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還不出現啊!
或許是見侯大少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江斂頗為“好心”地開口:“你是在等人嗎?”
“如果是等那個跟了我一路的人的話,那你還是不用等他了,他應該是出門沒看黃曆,來的時候被雷劈了。”
侯大少:……
這該死的江斂,又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