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目睽睽,一道道的目光之下,嚴熵臨手心冒汗,保持自然的回到自己門前。
他掏了掏口袋,心跳又漏了一拍。
自己的門禁卡已經給了談淵。
而他現在任何不自然的動作都會被門口徘徊,巡視的人所捕獲。
“丢東西了?”姜翊宸的聲音從走廊盡頭飄來。
嚴熵臨僵硬地回頭将自己的視線牢牢鎖定他的雙眼,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鎮定,尤其是自己的視目光,眼睛要是有一寸偏離,顯得不自然,都會被警覺的姜翊宸捕捉到。
“好像忘記帶門卡了。”嚴熵臨扯扯嘴角。
姜翊宸步步逼近,以身高優勢完全碾壓嚴熵臨的海拔,虎視眈眈地俯視。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熟悉的卡片,“你的?下次記得想好名字。”
門卡是姜翊宸大人在巡邏的時候走廊盡頭,撿到的每張門禁卡都長的一樣,嚴熵臨也沒有在上面貼任何标志性的東西。
他隻能接過,盯着眼前的門和手裡的卡,本想就這樣轉身離去,姜翊宸卻還在原地盯着嚴熵臨。
“你不進去嗎?”姜翊宸說。
他再次靠近,手肘越過嚴熵臨的頭頂,撐住牆壁形成一個有壓迫感的死角。
他掏了掏口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白色的羽毛。
“你門口發現的,自從上次那飛行異形事件之後,有了養鳥的癖好?”姜翊宸哼哼兩聲,把羽毛插進嚴熵臨的前口袋。
對外一緻的口徑都說嚴熵臨這下住戶之後,在一個沒人的角落,将異形人道主義的處理了。
上頭讓姜翊宸不要再追究此事,但他心裡的那道坎過意不去,好不容易在嚴熵臨所居住的地方找到一些可能可以扳倒嚴熵臨的證據。
“把門開開,邀請我進去坐坐。”姜翊宸低沉着聲音說。
嚴熵臨依舊沒反應,怔在原地的時候,手裡的卡直接被姜翊宸奪去。
“滴。”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再搶去争取搶回,姜翊宸的人已經進去。
房間裡窗明幾淨,并沒有一些異樣的情況。
談淵不在裡面。
嚴熵臨腰杆子挺直了,底氣比剛才多了很多。
“都說你小肚雞腸自私不講禮貌,如今相處下來,這些評價倒是意外的符合你。”嚴熵臨把姜翊宸一把推開,一臉嫌棄的擺出主人的态度。
姜翊宸身經百戰,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人,處理過各式各樣的事情,嚴熵臨剛才那些細微的動作,看似精明,心思缜密,其實一闆一眼全被姜翊宸看在眼裡。
但他沒有證據,不能輕易的處理嚴熵臨。
“你最好永遠都這麼謹慎,”姜翊宸拍了拍他的肩,“睡覺的時候記得别閉眼。”
員工大樓帶人的事和嚴熵臨無關,也并非他們管理部的人鬧出的幺蛾子,樓下便民店的員工為了節省房屋開支,帶家屬和孩子溜進來過夜,才被白天當班的人舉報。
姜翊宸的人慢慢散去,排列有序的離開了員工大樓,非法進入的人也被處理帶走,樓下圍觀的人瞬間清空,社區又恢複到原本應有的秩序。
嚴熵臨趴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見危機徹底解除,開始在屋子裡尋找談淵的身影。
“都走了。”嚴熵臨先是小聲地說。
浴室裡面有動靜,談淵小心翼翼的拉開半扇門,探出頭看見是嚴熵臨,眼裡閃着驚慌和淚花,一下子撲了上去。
他原本在睡覺,聽見浩浩蕩蕩的人闖了進來,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先溜到走廊上扔下嚴熵臨的門卡,這才促成後面的那段故事。
談淵還算機智,順利讓兩人逃過一劫。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花了好一會時間,他們才從這股勁中緩了過來。
談淵知道嚴熵臨午休沒回來,肯定是去辦事,便問是不是江雲時的事情處理好了。
在員工大樓可以和嚴熵臨待在一起,但是這樣的風險實在是太大,還不如搬回去和談淵一起住。
嚴熵臨撓了撓頭,“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能處理好。”
今天應該是不行了,兩人鬧得不愉快,江雲時暫時沒有地方去住,嚴熵臨也拉不下臉面,向他打聽能不能動用關系找到一個新的住處之類的話。
這一切隻能暫時冷處理。
他給談淵吃點心丸,說隻要有他在江雲時的問題早晚會處理好的。
嚴熵臨打點完一切準備去上班,就在他從沙發上起身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突然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