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已經空了,杏花又取下發钗輕輕一别,将鐵皮劃開,露出三根金條。
她目光坦誠看着林昭謙:“大人,我這心意可是足夠誠懇,”
林昭謙眼神幽深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大人,清官入土兩袖風不敵朱門一看門,我知大人不喜這等俗物,可是大人無權無勢又想攀登高峰自然缺不得這俗物,大人,杏花想做你手中的刀刃,替你斂收這些俗物,定然不會讓這些俗物髒了大人的手,毀了大人的名聲。”
她坐到他懷裡,頭輕輕地靠在林昭謙的胸膛:“杏花隻是替大人斂收,倒是這些俗物被杏花洗淨再重新送給大人。”
屋内内氣氛靜谧,一雙柳葉眸幽深的看着燭光下閃閃發光的銀子和亮閃閃的金條,瞥了一眼懷裡蜷縮的人。
他語氣幽深:“杏花,你可知你的長相。”
杏花瘦瘦的胳膊環住林昭謙的蜂腰:“大人委屈,咱知道,可咱就是個随時被丢棄的玩意兒。若是大人您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将來可怎給那些人機會,大人可知這兩日梅縣上下可都傳遍了大人清廉端正,不畏權勢殿前拒婚的壯舉。”
他優美細長的手擡起這杏花的臉蛋,幽暗的燭光下一張圓圓的餅,怎麼看都食之乏味。
“笑一笑”
杏花乖巧的笑了笑。
兩個酒窩呈着喜氣,讓人有了些許食意。
俊美的臉俯下,杏花半阖着眼睛。
“杏花,本官不是傻子。”
忽地,“砰” 杏花柔軟的臀部和僵硬的地磚來了個親密接觸,痛的杏花呲牙勒嘴,眼前一黑。
她從地上爬時就看着那狗官快速的往匣子裡裝錢。
杏花呲牙咧嘴地扶着桌子站起來喊着:“大人” 語氣中帶着委屈。
林昭謙捧着錢匣笑意,臉上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你今夜就宿在這裡,明日一早再出去。”
杏花眉開眼笑:“謝謝大人”
一瘸一拐的往床榻走去。
誰知,林昭謙抱着錢匣子,行如疾風先杏花一步,躺倒榻上:“今日我要和它睡。”
杏花臉色微僵。
林昭謙也不理,轉身抱着錢匣子就閉上了眼睛。
杏花看着他的背影,聽着他的鼾聲,眼睛滿是惱怒,看着占了床三分之二的狗官,目光又移向冰冷的地闆。
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眼裡盡是鄙夷,狗官要飯的還嫌飯馊,呸,裝什麼,嫌棄老娘,還抱着抱着老娘的錢匣子還不松手。
她越想越氣,裝孫子賣慘貼銀子表忠心,還得睡涼地磚,天下哪有這麼個理,好處都讓這狗官占了?利索地脫鞋上榻,與他背靠着背,和衣而眠。
林昭謙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想太多,忽地一股暖意從後背傳來,他“咻”地睜開眼睛。
猛地起身,他擡着腳對着那剛躺下瘦小的身影毫不留情的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