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弱女子被四人所擒,怎可能會有折斷人骨頭的力氣,那仆婦明明就是在我摔向門檻時被誤傷的,這也賴我了?”
“我自小沒有父親母親的照顧,行為粗鄙,自是比不得姐姐溫馴懂事,夫人若是看不慣我直說便是,我帶着兩個奴仆回鄉下不再歸京便是,不必如此針對我。”
幽漾越說越委屈,眼眶裡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淌。
擦淚時,掌心的血迹不小心蹭了一滴在泛紅的眼尾上,好似一顆朱砂痣,加之她哭的泛紅的眼尾,瞧着更楚楚可憐了。
“夠了!”幽國林在院外怒罵一句,他的出現讓院内所有人都不敢再造次,柳眉的臉色霎時就白了。
前者闊步入院子,情緒不好,闆着張老臉,走上台階。
柳眉慌了一瞬,忙從椅子上起身行禮,為其讓位。
幽國林沒有坐下,直接站在柳眉的面前,也沒讓她起身,直接指着她的鼻子罵起來。
“她還是個孩子,才從鄉下回來,已經吃了這麼多的苦了,你又何必處處針對她。”
“妾身......”
柳眉欲出言為自己辯解被幽國林無情的打斷。
“不必解釋了,本是瞧着你妙言教養的還不錯這才将漾兒交給你的,如今你讓我太失望了。”
“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誤會漾兒了。”柳眉察覺情況不對主動認錯,“妾身往後定會好好待她,如親生孩子。”
“哼。”幽國林冷哼,“你最好是如此。”
幽漾戲還沒過,抽抽搭搭的跪坐在地上擦着眼淚,漂亮的小臉被蹭的髒兮兮的。
還好她聽力好,在大門那被拖拽着往外走的時候聽見了有人往這過來的腳步聲,賭了一把來這裡的會是什麼人,好在她賭對了,不然眼淚都白掉了。
幽國林凝着她,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之後他無聲歎了口氣對管家道:“送小姐和這兩個奴仆回去吧。”
回到院子裡,宋雲瀾和青兒分别被擡進了自己的寝屋,幽漾摘下耳垂上新得的耳墜塞到管家手裡,讓他幫忙請個大夫來。
幽漾獨自待在青兒的房間裡,看着滿頭冷汗的她,愧疚不已。
被打了四十餘仗,傷勢不輕。
管家帶着大夫回來了,給兩個人都把過脈後檢查傷口。
好在都隻是外傷,以後不會影響走路。
送走了大夫,幽漾來到宋雲瀾的寝房之外,她不便入内,隻在外頭說了幾句讓他多休息之類的話就離開了。
經這麼心驚膽顫的一遭,幽漾緩不過來。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往自個房間裡走。
一路上都在發愁。
宋雲瀾就沒有什麼護衛什麼的嗎?他怎麼不逃啊?好歹也是軍營裡出來的。
現在被自己連累挨了一頓,這樣屈辱的事情,以後他要是找自己報複回來怎麼辦啊?她可不想死啊。
進了寝屋到要關門的時候幽漾才終于感覺到自己另一隻手好像動不了了。
她舉起那隻手上的右手,腫的比左手兩個還大了。
幽漾:“......”
簡直被自己蠢笑了。
“好像光顧着看她們忘記看自己了。”
“姑娘想怎看,在下恰好懂點治療外傷的方法。”
幽漾:“!!!”
熟悉的聲線一下鑽進她的耳蝸。
她渾身一僵,跟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對着木門面壁。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屏風後面的那個男人!
“姑娘怎麼了?不想轉身瞧瞧本王的真面目?”
他滿含輕佻漫不經心的說道:“本王可比那破門好看多了。”
幽漾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猶豫是現在就開門逃跑還是轉身斡旋。
可那人就像是能聽見她的心聲似得,“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可以試試。”
沒有辦法了,逃是逃不掉了。
幽漾認命轉過身子,隻見一個長相優越非常俊美似妖的男人正端着擺在她房間裡的杯子獨坐在小幾前小口品着茶,左右兩邊還分别站着一個拉着個臉兇巴巴的近衛。
他身着紅内白外莽袍王服,腰佩一條金玉腰帶勾勒出他完美的腰身,雙臂護肩上分别綁着兩條自然下垂的紅色長帶點綴,華服的莊重之下也不失他本身的個性。
“是你?!”
見到他這張臉,幽漾初來之時和他相視的那一眼的瞬間重疊上了。
她脫口而出:“你是玄王宋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