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雖不值本小姐花四十兩金子,可千金難買我高興,本小姐不在乎這點小錢。”
劉倩若得意洋洋,讓身旁的侍女去将花燈拿過去。
她接過花燈滿意的欣賞着。
幽妙言笑盈盈道:“恭喜姐姐得到了這麼一盞漂亮的花燈。”
話完也不忘拉踩一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的人穿的再富貴又如何,就是沒這享福的命。”
面對此話,幽漾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莞爾一笑。
在劉倩若眼裡她是在故意裝着不在乎,其實心裡定氣的發昏。
她得意的提着花燈牽住幽妙言,離開前輕蔑的瞥了眼幽漾。
“别和這種滿身銅臭味的人廢話了,這街上還有好多沒逛呢走吧走吧。”
“歡迎貴客下次光臨!”小販手裡揣着錢袋子樂呵呵的送走兩人,這錢袋子裡的四十兩金子可是他大半輩子都賺不到的數。
“夫人果真是料事如神啊。”
小販把荷包藏起來的小動作被幽漾盡收眼底。
她恐吓道:“屬于我的二十兩金子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現在就去告訴那兩位小姐說你是騙子,三兩金子都不值的花燈你賣她們四十兩。”
“哪裡的話。”小販賠笑着不敢再藏了,忙不疊從荷包裡分出一半遞給幽漾,“夫人您拿好。”
幽漾接過,“謝了。”
她又從攤子上挑了個看着順眼的狐狸花燈帶走,“這燈就當是我幫你賺錢的利息。”
帶着個花燈和二十兩金子往回走尋找宋硯聽一行人的蹤迹。
“想不到你們兩個貴人居然會願意坐在街邊這破爛椅子上。”幽漾找到人把狐狸花燈擺在桌上,與二人同桌而坐。
宋璟墨笑言:“可以啊你,輕而易舉的就從你姐姐和劉家小姐身上诓來這麼多錢,開始我都以為你要被欺負了呢。”
“難得聽你嘴裡說幾句人話,多說幾句,我愛聽。”她爽快的把拿出碎金拍在桌上,“店家,來三碗馄饨。”
店家:“好嘞!”
幽漾左右看看兩人,“這頓我請,都别客氣啊。”
宋璟墨聽她所言笑罵道:“你這女人怎這般不知羞,誇你幾句還飄逸起來了。”
“不過看在你請客的份上,本世子就不和你計較了。”
店家将馄饨一人一碗擺在三人面前。
宋璟墨持起勺攪和兩圈,忽的想到了什麼,擡眸偷瞄了眼盯着面前馄饨面色變得無比沉重的宋硯,心說完蛋了。
“你請我可以,我哥可從不吃外頭的東西。”
幽漾偏頭瞧了眼沉默不語的宋硯聽,撩開面紗嘗了一口端上來的美味小馄饨點頭表示理解。
“也是,堂堂玄王吃的都是些山珍海味,這種小馄饨進了金貴的胃裡,怕是要壞肚子。
宋璟墨見縫插針使眼色讓元德将宋硯聽面前的碗筷移走,卻被攔下:“不必了,确實好久沒有嘗過了。”
嘗了幾口,宋硯聽便放下了,相比吃之前他的面色更差了。
前去遊船的路上,宋硯聽變的無比沉默,帶着元德走在前。
幽漾覺得他莫名其妙。
她和宋璟墨面面相觑。
兩個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幽漾忽然拽住宋璟墨的袖子把他往身邊一拽。
宋璟墨雙手護在胸前,警惕的盯着幽漾,“你要幹嘛?!大街上不能随便打人。”
“你隻要不犯賤我打你作甚。”幽漾湊近問他:“你哥這是怎麼了?剛來時候不是好好的?馄饨攤坐了會兒被奪舍了?”
“我把你當兄弟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我哥背叛我。”
宋璟墨像是要說什麼驚天大秘密,四下看看才敢小聲的個賀兮雲說:“據我所知,我哥六歲的時候被帶到秋獵獵場去,被繼後和大皇子設計陷害讓他在山林之間迷了路。”
“我父王派了好多好多人去找,幾乎将整座山都搜遍了也找不回來,大半個月,最後是他找回去的。”
“也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是怎麼熬過去的,我們都以為從那之後六歲的他定會對秋獵定會心生恐懼不敢再去,可事實相反,他不僅沒有恐懼反而求着官家每年都讓他伴駕随行。”
“到了那,他也不去圍獵,也不在營帳裡休息,反倒一天到晚找不見人。”
“等年紀大了些,有一次我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後,發現他每天都會在山腳下的一個和這裡差不多的茶攤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好似在等着什麼。”
幽漾一聽就明白了,縱她觀書這麼多年,凡人間的話本一本沒少瞧,經驗告訴她這裡面有愛情的味道。
大反派這麼苦等,還能等什麼,一看就是在等白月光啊。
原來那老頭寫的這話本不僅虐了男主角,還虐了反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