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闌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現在啊,除了嘴硬也沒别的反擊方式了,我呢,就不還口了,讓你撒撒氣。”
看着從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殷将闌臉上笑意更深,他故意湊到從昶跟前去,“看吧,我還是很善解人意的,總比那樓上道貌岸然的小人好。”
從昶微微低頭看着殷将闌,殷将闌會心一笑,背着手往後退去,從昶想也沒想跟了上去,殷将闌轉身繼續往前走着,“是不是特好奇謝岚跟我說了什麼。”
“你到底說不說?”
“說可以,但先回家。”
“為什麼?”從昶不解。
殷将闌翻了個白眼,“一會兒走大路,我可不想被當成一個自言自語的白癡瘋子。”
再次回到殷将闌的家,從昶站在門口久久沒動,殷将闌給自己倒了杯水,“杵在哪兒幹嘛呢,這會兒有做客的自覺,你之前擅闖我家的時候怎麼沒現在這覺悟。”
從昶閃身坐在沙發上,殷将闌冷哼一聲,“德行,說一句動一下。”
“在說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那天在商場,你給解圍的那個男生,你是不是認識?”
從昶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那是謝岚的弟弟,謝雨。”
“所以你幫他不是因為喜歡謝雨,而是因為他哥?”
“我在家裡看到過他們兄弟兩個跟我哥的合照,但謝雨沒見過我,謝岚也應該不知道我知道他有個弟弟的事情。”
難得見從昶如此配合自己的問答,殷将闌斂眸藏住眼神中的狡黠,“最後一個問題。”
從昶皺了下眉,“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的問題有點多了,殷将闌。”
“問題多代表我想了解你啊,最好的合作夥伴不就是親密無間嗎?”殷将闌搭上從昶的肩膀,從昶周身的鬼氣下意識地繞住殷将闌的手腕,殷将闌覺得這鬼氣涼哇哇的,還挺舒服,于是用指尖拉住一小縷鬼氣玩着。
從昶看着自己的鬼氣如此親近殷将闌,眉間的痕迹皺得更加明顯。
“真就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完,我馬上就告訴你謝岚跟我說了什麼。”
“問。”
“你喜歡謝岚嗎?”
“當然,不。”
殷将闌挑了下眉,他指尖突然用力,鬼氣被他拉出一條長長的細線,這細線成了一人一鬼之間連接的媒介,如果這鬼氣是紅色的,大抵就是世人眼中的姻緣線了。
“我呢,是不反對你處對象的,不過,你要是處個麻煩人物,那我可就要掂量掂量咱倆之間的關系了。”
“我不在乎你的解釋,謝岚跟你說了什麼。”
殷将闌松開鬼氣,鬼氣戀戀不舍地回到從昶身邊,他坐在從昶對面,惬意地翹着二郎腿,“是嗎,你的鬼氣好像比你更誠實。”
從昶低頭看了眼自己周身彌漫越來越濃的鬼氣,絲毫沒有被揶揄的局促,他身子後靠,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那你是不知道,你的生魂有多香,你不會以為,我在醫院病房裡說得那句你好香是假話吧。”
“如果你不是的契約者,按照咱倆這些年的交情,我還是很願意吃掉你的。”
“鬼就是鬼啊,就連從隊這種剛正不阿的人都想要越過法律了。”
“剛正不阿碰上餓急眼了的鬼,還是要往後稍稍的。”
殷将闌與從昶對上眼神,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在這場言語的交鋒中落了下風。
最後殷将闌聳了聳肩膀,“好吧,因為你的誠實,我也将如實告知。”
“謝岚也沒跟我說什麼,就是講述了他跟你哥的初識故事。”
“初識?他倆不是在一場綁架案認識的嗎?”
“綁架案?”殷将闌單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你哥怎麼總是跟綁架案有關系啊。”
“警察去營救人質有問題嗎?”
“沒問題。”殷将闌突然打了個響指,“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打住。你東貧一句,西貧一句,你是不是就沒打算告訴我,你不會是在現編吧?殷将闌,你要是這樣,我們沒什麼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不跟我談,你想跟誰談,謝岚嗎?”
“還是他弟弟,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