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從昶,你也是個人?!”
“少用他的語氣跟我說話。”
小人不服氣地叉着腰,白淨的小臉沾染了泥點,多了幾分不羁與張狂,“我就說,我就說,氣死你,我知道,你羨慕得很,哼,等事情了了,我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略略略~”
“你再說一句,我明天就拒絕他,我讓你回不去。”
小人震驚:“這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事情你也做?”
從昶面無表情地看着小人,“不信,你試試。”
他不再理會小人的叫嚷,而是繼續望着遠處翻湧的浪潮,紅色的,熱烈的,滿是哀怨鬼面的湖面,他以為這驚悚的地方能讓他不平靜的心安靜下來。
可他看了這麼久,沒有冷靜下來不說,反而更加心煩意亂。
即便他對自己的感情仍有不解,但現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讓殷将闌成為這湖中悲怨的一份子。
或許,這些年,他不該讓殷将闌帶着他的希冀與寄托活着。
雖說,這人壓根就沒活成他希冀的樣子。
從昶想着過往的事情,沒注意到自己不自覺翹起的嘴角,小人将這畫面看得一清二楚,他扒拉着身上的泥巴,動作漸緩,“從昶,殷将闌真的挺苦的,我們對他好一點吧,哪怕是騙他。”
“我知道了。”
呼嘯的風聲夾雜着湖中的悲怨之聲帶着從昶那微不可聞的答案重重沉入湖底。
“我們這樣好嗎?”
“不好嗎?”殷将闌坐在沙發正中間,身邊一左一右有兩個長得不錯的男孩子,小人坐在殷将闌的肩膀上,嘴上勸着殷将闌不要這樣,神情卻很是享受。
其中一個男孩聽到殷将闌說話,笑着靠近他,“将闌哥好久沒來了,我們看不見你,自然就不好了。”
殷将闌勾起一抹笑,男孩看得眼睛發直,雙手扒在殷将闌的肩膀上就要吻上來,殷将闌偏過頭,一隻手拍了拍男孩的後腰。
他拿起酒杯放唇邊抿了一口氣,他隻是往邊上瞥了一眼,身邊的兩個男孩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剛剛那個離殷将闌近的男孩一步三回頭,可惜也沒等到殷将闌叫住他,最後隻能遺憾離開了包間。
殷将闌換了個姿勢繼續翹着二郎腿,身上絲綢襯衫的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上面兩顆,紫色的炫光打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白得晃人。
小人從他肩膀上跳到桌子上,“還是這兒更讓人覺得可以掌控啊。”
殷将闌瞥了眼小人,哼笑,“在從昶哪兒憋得很了?”
“他又不像是你,除了第一次出任務,他根本不叫我出來,上次那個記憶世界,也沒有叫我出來。”
“他不叫你,你也能知道的吧。”
小人狡黠一笑,“我就知道,你找我來可不僅僅是怕我叛變,主要你是怕從昶不跟你說實話吧。”
小人坐在桌子上學着殷将闌的動作翹着二郎腿,隻是他那小身闆,怎麼翹都帶着幾分滑稽。
“快說。”
“在李家後院,他的确見到了一個人,應該能稱之為人吧,我不是從昶那個鬼分出的分身,沒有辦法辨别人鬼,不過我當時留意過,那人是有影子的。”
“又是影子?”殷将闌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下巴,“用影子來判斷是人是鬼已經不準确了,從昶說過,那人是李家的老祖宗,應該是人不是鬼。”
小人冷笑道:“你還是信他,不信我。”
“你剛剛不是說了,你分不清人跟鬼嗎?”
“可我是你啊,我是沒本事分清楚人跟鬼,但我就是認為那人是人不是鬼。”小人跳站起來,他神情笃定,“而且,我認為從昶撒了謊,他見到的那縷生魂就是他的。”
“怎麼說?”
“當時那人攔路,說能幫從昶完成心中所想,随後我視線被剝奪,我覺得這是從昶特意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事情結束後,從昶的狀态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受傷了,不重但他很疼。”
“疼?能讓鬼感受到疼的傷勢還能不重?”
殷将闌一臉狐疑地看着小人,他眼睛微微眯起,“怎麼,跟我聊天還想從我這兒拿到什麼好處?萬一有一天我跟從昶的契約消失,那你一定會消散得渣都不剩。”
“這是威脅嗎?殷将闌。”
殷将闌勾唇一笑,他身子後靠,大佬做派盡顯,“不,這是忠告,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人嗎?”
小人眼珠子轉了轉,“那我要知道,從昶看你咽了多少次口水。”
“三十三次。”
“哦~次數不少嘛,作為回報,那我就告訴你,你能控制從昶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