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歡的人了?”
頓了下,又搖頭。
“那為什麼不能和我談?”孫最知道應溪膽小,也知道這姑娘不能逼太急,伸手摘掉落在她頭發上的葉子,詢問最後一次。
過于窮追不舍的态度讓應溪有些憋氣,也不知道在氣惱什麼,就是搖頭。
直到對上孫最略帶挫敗的雙眸後忍不住心軟:
“想追我,得用心。”
“我看不到你的真心。”
那天應溪說的話似乎被孫最記在了心裡,從此每天都會發早晚安問好,奶茶鮮花也是不斷。
應溪照常接受着,卻沒有給他一個答複。
最初印象再好的人慢慢都會形同陌路,四人宿舍分成了三夥,林貝貝和她一人算一對,剩下兩個為一組。
最開始是偷用林貝貝化妝品,被發現後不知悔改甚至吐槽對方吝啬,後來知道應溪被孫最追求,變成排擠她們兩人。
當應溪第三次把孫最送來的禮物扔進垃圾桶後,室友姐妹花終于忍不住:
“應溪,你知道孫最他是什麼背景嗎?最近剛拿獎的女演員安迪都上趕着讓他睡。”
“勸你别擺譜了,在這兒裝清高隻會加快他對你沒興趣。”
與林貝貝那樣扯頭花不同,應溪隻當聽不見做自己的事情。
她忍得了林貝貝都忍不了,從床上坐起來讓她們積點德,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一來二去,幾個人吵起來。
眼看聲音越來越大,應溪不想事情被宿管知道影響獎學金,拉着林貝貝去了樓道。
這裡空曠,隻堆了些雜物,兩個女孩坐在台階,說着悄悄話。
“應溪,你真的不打算答應孫最嗎?學校裡現在在打賭,賭你什麼時候被他甩掉。”
不等她回答,林貝貝率先替她做了決定:“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孫最自始至終心裡隻有他初戀一個人,其餘的女生都是炮灰。”
看着她眼裡的擔憂,應溪的心軟了下,雜亂情緒一瞬間鋪平:“沒事的,我有衡量。”
-
前不久應溪和導員申請換宿舍,今天對方才把申請表發給她。
[學校目前宿舍緊張,你先申請着我努力試試。]
左右距離宿舍門禁還有一段時間,應溪想着出去一次,順道把申請表打印。
這個點趕上晚課下課,哪裡都是人,好不容易應溪才從打印店擠出來。
正好碰見從樓上台球廳出來的孫最。
自從孫最提出在一起,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特别是應溪,甚至下意識排出斥起他的存在。
“好巧。”
互相大眼瞪小眼半天,應溪先邁出第一步。
她站在台階上,進出打印店的人不少,天黑人又多,一個沒注意撞到了肩,推得踉跄。
孫最接住了她。
肢體接觸轉瞬即逝,孫最看向旁邊的奶茶店問她想喝什麼。
“太晚了,就不喝了吧。”
他早上送的那杯到現在還剩了一半。
“那吃點什麼?”孫最的視線移向路人手裡的烤串。
“孫最。”這是應溪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一直以來兩個人的話題都是對方挑起的,用不到稱謂。
孫最這才發現自己被嘲笑了高樓的名字從應溪嘴裡說出來真大爺的好聽。
清清冷冷又夾在着一絲軟糯。
“再叫兩聲。”他根本沒聽見應溪的後半句。
女孩錯愕,清澈的雙眼閃過不解:“什麼?”
“我的名字,再叫兩聲。”
莫名其妙的。應溪在心裡吐槽,偏偏不随他的意,重新複述一遍剛才說的話:
“你就是這麼追女孩子的嗎?”
比剛才的語氣強硬不少,看出來帶了點羞憤。
察覺到她的小情緒,孫最挑眉,明知故問:“怎麼追的?”
“送花送奶茶送禮物。”
“這根本算不得用心。”
應溪有手有錢,想要這些東西大可以自己買,用得着别人什麼事。
孫最誤以為她不喜歡這些東西,嫌棄送的沒價值。
晚風裡,街道人來人往,有不少情侶像他們一樣面對面站着,享受溫馨時刻。
面前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由于害羞臉頰處多了兩朵紅雲,下面的唇瓣咬的嫣紅。
沒忍住孫最摸了摸她的頭。
“我定做了一套首飾,過幾天拿給你。”
“不是這個!”
他的話被打斷,應溪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太過激。
平複了下心情,溫聲溫氣表述自己的想法:“你不覺得你一直在用錢打動我嗎?”
孫最不理解:“談戀愛不談錢談什麼?”
随手指了對旁邊的情侶,兩個人在奶茶店門口親的如膠似漆:“你看他們不就是那樣嗎?”
“男生給她送了一周的奶茶,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他這套歪理堵的應溪啞口無言,那句“愛”的回答哽在喉嚨裡,讓人喘不上氣。
思索半天最好的解決方法,應溪拉下臉,抱着懷裡的文件往宿舍走:“那你去找喜歡談錢的女生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隻當是不同的三觀碰撞産生強烈的對抗反應,很多年後應溪才明白,這種情緒叫做——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