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推着他的胸膛應溪往後仰,偏偏座位放的高沒有移動空間。
索性把頭偏向一旁。
“我要回宿舍了。”
如果說應溪的前一句是否定,那第二句否定就代表了肯定。
畢竟雙重否定既肯定。
“就是生氣了。”應溪任何情緒都逃不過孫最的眼睛,有點風吹草動都會發現。
“沒有。”應溪彎了彎唇,推他的手加了些力氣。
孫最順勢抓住包在手裡,這才發現涼的可怕。
坐回駕駛座,兩隻手當做取暖器為應溪提供熱源,車外的行人來來往往,小吃攤的香味偶爾也傳進來,勾起肚子裡的饞蟲。
不過車内的兩人沒有這個想法。
“說說,原因。”
應溪還在嘴硬:“沒有。”
為了表示自己沒說謊,又一次使出撒嬌,晃了晃他的胳膊。
“小祖宗。”這次對方沒有心軟,反而眉頭蹙的更緊:“我是你男朋友嗎?”
心中警鈴嗡地一響,應溪望着他認真的神情,半天後點了下頭。
“嗯。”
“那為什麼不能和我坦誠?”
包住的手在發抖,孫最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采用懷柔手法:
“談戀愛就是要坦誠相待,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提出來,這樣我們兩個人才能舒心不是?”
華燈初上,沉京大學的附近多是繁華商街,霓虹燈璀璨,彙集成一種顔色打在孫最的身上。
注視着他眼裡的自己,應溪發現自從兩人戀愛後孫最身上的散漫感越來越少,轉而被溫柔替代。
心一軟,張了張唇:
“我……”
手機鈴不應景響起,雙方皆愣了下,孫最放開她的手,接起電話。
連着車内藍牙,聲音外放。
“阿最?”
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應溪剛張開的嘴巴合了起來。
臉也扭向一側,看向窗外烤冷面攤的攤主。
“怎麼了大小姐?”瞧了眼賞風景的應溪,孫最懶洋洋地靠在靠背,手肘撐在窗沿,有一搭沒一搭描摹着窗戶裡映出的女生側顔。
蔣書旗的音色猶如一隻漂亮的百靈鳥清脆悅耳,是可以讓人感到開心的語氣。
“你給我打錢了?”
烤冷面攤主突然感覺到一股淩冽視線。
别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孫最屬于做了好事你要問我我一定邀功。
“别感動,應該的。”
“要是實在要報恩呢等我出國一起吃頓飯。”
烤冷面攤主開始收攤,總覺得碰上了不幹淨的東西,渾身涼嗖嗖。
他們聊了沒幾分鐘,顧及到和應溪還有事情沒解決完,孫最看了眼時間,關寝還有十五分鐘。
挂了電話,他想繼續剛才的問題,可應溪說什麼都不再張口。
無奈歎了口氣,孫最想着回去給樓裡打個電話,問問這麼倔的妹妹是怎麼養大的。
有沒有什麼溝通技巧讓他學學。
“對不起。”肩膀一松,孫最垂下頭說了這麼一句。
倒搞得應溪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道歉做什麼?”
“因為你生氣了。”頭還是垂着,視線放在自己的手心,那裡仿佛還殘留着女孩的溫軟。
“不管怎麼樣,女朋友生氣先認錯。”
這句話聽着耳熟,應溪沒忍住扯了下唇,聲音輕柔又冷淡,比不上蔣書旗那麼活潑。
“你對每一任都這樣嗎?”
孫最的眉頭已經皺到入木三分,怕是這樣下去會轉變成紋身:
“你什麼意思?”
應溪不語。
軟的硬的都撬不開應溪那張嘴,孫最被逼得沒辦法,眼眸一眯忍不住直言:
“能不能有事說事,陰陽怪氣解決不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