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内,袁子昀等人受到了好友添加,正想掙紮解釋得到紅色感歎号。
“靠了,不是說應溪很乖嗎?怎麼哄不好呢?”身旁的人沒忍住吐槽出來,其他人跟着附和。
袁子昀被吵的煩了,嗷叽一嗓子,十幾個男女坐在包廂裡,與外面的熱鬧形成對比。
“最哥不是說了?沒哄好就繼續哄,誰讓你們嘴欠提蔣書旗的?”
有人不服,說本來蔣書旗就是比應溪适合,“而且她架子也太大了吧,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再怎麼樣咱們不也得尊重人不是?”
昨晚他在和女朋友煲電話粥,情意正濃時常年失蹤人口孫最踹門進來,薅過他的領子拎到陽台,整整談了兩個小時的話。
期間孫最沒有指責他一點,更沒有說半個髒字,甚至兄弟情都沒拿出來打感情牌。
僅是給他上了一場思想教育課。
“而且你們看不出最哥對她的關照程度嗎?整場聚會下來那眼神離開過她身上幾秒,又是喂水又是剝蝦的,真快成孫子了。”
“行了。”他站起來,其他人也跟着行動,一群富家子弟眼巴巴等待命令。
“最哥是真喜歡這個。”
孫最說等她消氣還真是等她消氣,沒有再糾纏她,發現自己被拉黑後也沒有出現在人眼前刷存在感。
應溪的生活恢複大一時的平靜,如果沒有身邊的跟屁蟲的話。
“嫂子擦桌子呢?我來我來你别髒了手。”在應溪進行勤工儉學時,幾個男生跳出來搶過她的抹布,染上食物殘渣也不松手。
“秋冬要多補水。”應溪在圖書館學習時周圍圍了一圈女生,貼心送上飲料零食。
“嫂子嫂子,這麼沉的東西我來搬吧。”
在應溪做志願時,袁子昀沖出來搶走她手上的雜物,與她并肩。
已經是晚秋,天氣轉涼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大衣,說話間面前偶爾出現白氣。
應溪看着前面的人群,神色平淡:“其實你們不必這樣的,我從來沒有生過你們的氣。”
“你們和蔣書旗認識更久,有自己的喜惡很正常,當面說也沒關系。”
“我隻是……”林貝貝忙着談戀愛,作為應溪為數不多的朋友,沒有辦法往她幸福的生活裡吐黑泥。
逮找一個,藏在心底的話忍不住冒出來:
“讨厭他的反應。”
提到孫最,袁子昀靈機一動,發揮嘴皮子優勢,“最哥最近整日消極,人都瘦了一大圈。”
“嫂子你行行好,去看他一次呗。”
女孩子都有憐憫之心,賣慘是追回她們的拿手底牌。
這句話應溪認,可世界上沒有兩個相同的雞蛋,别人會不代表她會。
甚至隻會更加厭煩。
“我們分手了,不要叫我嫂子。”
“還有,失戀傷心很正常,過段時間他自己就好了,實在不行你再給随便指一個。”
談話間兩人走到目的地,拿過袁子昀手上的雜物,應溪放進雜物室,轉身往回走。
袁子昀還想掙紮,被應溪一個眼神吓回去。
“失戀傷心正常。”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門口出現一個高大身影。
插着兜,抵着腮,一臉薄怒。
“那你傷心嗎?”
常在圈子混,袁子昀感知到自己不适合在原地待着,找了個理由離開,順道帶上門。
整個雜物間隻有飄散的灰塵與面對面僵滞的情侶。
應溪不答,一味地想離開。
用身體堵住門,孫最靠在門闆上,雙手抱臂眉眼低壓:
“什麼時候消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說了不可能。”以前應溪沒發現,孫最的性格裡還帶了些偏執,認定的事情十頭驢都拉不回來。
甚至還想加入驢的族譜。
知道出不去,應溪放棄掙紮,找了個幹淨角落坐下,頭轉向一邊。
反正過一會兒還會有志願者送東西。
“地上涼,坐這個。”
孫最與她隔了段距離,也明白對方排斥自己的接近,脫下大衣扔了過去。
“鋪上吧,你快生理期了。”
應溪這才發現孫最似乎對自己了如指掌。
她從沒有和他說過自己的生理期日子,還有兩人沒在一起時孫最給自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是連自己父母都快忘了的生日,他卻記得。
是連自己都記不清的生理期日子,他卻記得。
心裡又亂成毛球,有隻貓不停地用爪子抓撓,解開後纏繞。
“一周。”
她開口。
從門闆上直起身,強壓住向上彎的唇角,孫最嗯了聲,聲音是刻意地冷淡:
“那我一周後來接我的女朋友。”
一周後孫最如約找回女友,吸取上次教訓,每一次聚會都會詢問應溪的意見,那些先前不喜歡應溪的人看在孫最的面子上也都關照有加。
一口一個嫂子喊的是賊順口。
大二上學期迎來最後的結課考試,圖書館的座位日日爆滿,應溪有時候搶不上會來空教室複習。
情侶之間總有一個比較黏人,應溪一門心思學習,而孫最隻差當衆和502比拼。
悠閑午後,窗外雪花飄落,樹叉上挂着霧凇夢幻又漂亮。
孫最支着頭,視線定在旁邊女孩的身上,眼裡是化不開的笑意。
應溪嗔怪似的敲了他一眼,溫聲警告:“學習。”
“學完了,你男朋友是天才,一看就會。”
他插科打诨,混不吝發笑。
“下學期我準備去英國讀書。”
刷刷演算的手停了下來。
“哦。”隻是停頓一秒,快的好似錯覺,應溪繼續把精力放在習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