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溪想過許多次和蔣書旗碰面的場景。
有以自己為高光的也有自己丢人時刻的畫面。
就是沒想到是如此尋常的時刻。
當時樓裡剛進學校,兩個人站在原地互相對望着。
這是久違的獨處時光。
假期這段時間他們聯系的少,在應溪這邊早就默認分手。
“那個……”抿了抿唇,應溪想問他怎麼會突然來接自己上學,連招呼都不打。
“孫最!”不等她把話問出口,一路之隔的對面出現一道清脆又嘹亮的聲音。
尋聲望去,入目的便是穿着粉色長款羽絨服,頭戴白色狐狸帽子的女生。
這是應溪第一次見蔣書旗,也是第一次體驗到人果然都喜歡開朗的女生。
她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裡就照亮一片天,笑容感染了範圍内的人。
“孫最!”趁紅綠燈,她跑過來,大大咧咧的一拳打在已經愣住的男生肩膀。
身後跟着的是與應溪一面之緣的江忱西,他還是那副清冷模樣,零下二十度的天裡穿着薄款大衣,在冬去春來的風裡耍帥氣。
走過來後他默默往下壓了壓蔣書旗的帶歪的帽子。
“你們來這兒玩……”孫最嘴邊噙着笑,看出來與老友見面的開心。
随後話鋒一轉,開起玩笑:“不帶我?”
三個人自小一起長大,好壞事都和對方分享,出來玩這種事更沒什麼藏着掖着的理由。
“這不是……”蔣書旗心裡也過意不去,不過這點尴尬很快煙消雲散,挎着他的肩膀,看向一旁的應溪:
“你有女朋友嘛,不适合了。”
話是笑着說的,語氣也是輕松愉快,掉進應溪心裡卻變了味道。
有種讨厭她奪走孫最的錯覺。
“談戀愛了也是你們的朋友啊,約着玩很正常我不會生氣的。”
應溪開口解釋這個不存在的誤會,聲音柔柔嫣然一笑。
視線看向身旁的男生時,嘴角僵硬在臉上。
孫最的眼神沒落在她的身上。
簡單來說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說話。
本發出去的情緒好似綁了松緊帶,唰地一下彈回來,力度之大打在心上。
午時陽光正好,清澈地灑向大地,雪地白芒有些人眯着眼過路,黑色發絲垂下,很好的幫應溪遮擋住光,連同嘴角出現的嘲諷。
“話說既然相遇了要不要一起來玩?”
按孫最所說他和蔣書旗許久未見想珍惜難得在一起的時光,應溪沒理由掃興,也就随着他們去了。
他們跟着蔣書旗原本的三天遊遍冰城計劃走着,特色菜紀念品什麼的逛了個遍,最後一站是滑雪場。
冰城城郊有一座滑雪場,在國内有一定的知名度。
好像開朗的人總會有許多朋友,蔣書旗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回趟國,把冰城所有的朋友召集過來一起玩。
其中有一位應溪很眼熟,是自己的高中同學秦雨。
懶得去想她們是如何扯上的關系,應溪站在一旁觀看教練講解滑雪前的注意事項和所需要的裝備。
“話說書旗,你和應溪怎麼會認識?”望着不遠處認真學習滑雪知識的女生,秦雨忍不住吐槽的心。
“她是我發小的女朋友。”蔣書旗一邊整理滑雪服一邊指向不遠處圍在女朋友身邊一起聽講的男生:
“那個就是。”
秦雨對孫最有些印象,不光是他是個帥哥,還有慶市一中運動會就是他害得自己吃癟。
而她又是睚眦必報的性格,逮到機會必然報仇。
“書旗,你靠過來一點。”心裡做了個決定,漂亮的臉上閃過得意,招呼着旁邊不知所以的蔣書旗。
*
更衣室内,小情侶打得火熱。
堪堪從懷裡探出頭,應溪大口汲取着空氣,小臉漲紅:
“你幹嘛一聲不吭……”
她本來在好好的換衣服,聽見門開的動靜以為是沒鎖好,哪曾想一回頭就被他按在牆上親。
握住她的腰往上提,孫最挑眉,混氣十足的裝傻充愣:
“我怎麼了?”
“親自己女朋友有錯嗎?”
這是單人換衣間,專門提供給高級VIP,借的是蔣書旗的光。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應溪待在這裡很不自在,想快點換好出去。
偏偏來了個粘人精。
捧着她的臉,孫最一下又一下輕啄,像小雞啄米又像戀人間難舍難分的親昵。
被他弄的癢,應溪偏頭。
“親夠了沒,我很髒的。”
“沒有,一點也不髒。”
說着又靠近了她一點,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
“我們快一個多月沒見了,你不想我嗎?”
應溪面不改色:“……”
“這兩天你累不累?膝蓋的淤青讓我看看……”
孫最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饒是應溪這樣好的脾氣也禁不住墨迹。
忍不住她張口,無奈陷進男生柔軟的眼神中,似要溺斃。
“好喜歡你。”
應溪的火氣瞬間被澆滅。
推了兩下他的胸膛,衣服卡在一半算不得舒服,微微拉開距離後兀自整理着。
“哦。”
來到冰城的三天裡,兩個人白天跟随蔣書旗等人挑戰大學生特種兵,晚上回到賓館關上門進行成人世界的交流,搞得他們正常的話沒說幾句。
趁難得能好好說話的機會,孫最主動解釋:
“我欠蔣書旗一個人情,她提出組團不好拒絕。”
“你有什麼不滿意就提出來,咱們兩人可以悄悄溜。”
“聽說這邊的烤紅薯味道不錯,一會兒買個嘗嘗?”
“好。”孫最說什麼應溪都應下,面上乖的不像話,把孫最看的心軟成灘水,就差找個寶盆接起來。
兩個人又磨蹭了會兒,讓孫最占了不少便宜,好半天才紅着臉從更衣間出來。
一出門就碰見等在門口的蔣書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