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最,一定要有男人才能代表我過得不錯嗎?”
她不懂,男人又不是檢驗幸福生活的标準,那兩句話簡直莫名其妙。
“一定要有男人才能讓你覺得我是一個獨立的人嗎?”
她知道有些偏題,甚至和對方一樣莫名其妙,可這些話應溪早就想說了,從孫最第一次幫她趕走巴圖爾開始。
“如果是這樣,你愛的是我還是男性群體之間引以為傲的勝利?”
應溪明白男人都有一種領地意識,認為自己不要的東西别人也不能有。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給了孫最和好的錯覺,現在看來無非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這麼多年他沒有一點成長。
而應溪不再願意教他。
三兩口解決完餐盒,也不管膩的難受,快速收拾好東西應溪離開。
臨走前,她回頭看向低頭不語的男人,燈光在他周遭打下一圈光暈,莫名落寞。
“謝謝招待,以後就不要在一起吃了。”
*
應溪偶爾也有清閑的時候,大家當完志願者回來,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鐘表熬時間。
而她通常選擇早退,去市裡玩一圈。
古麗推門進來,本想問問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目光落在空蕩蕩的桌面了然于心。
這姑娘看着乖,心思野得很。
她還記得遇見她的第一年,小小的身闆學騎馬,竟然還得了一等獎。
大多數人提到新疆腦子裡第一出現的畫面是羊肉串,沙漠,雪山。
其實它的城市化做的也很不錯。
應溪走在街上,從旁邊的店鋪買了杯奶茶邊喝邊走。
與其在辦公室浪費生命,不如逃出來接觸自然。
她的心思野不代表性格開朗,和周圍的同事認識三年也才是見面點頭的關系,找不到搭子。
“這個我上次和你說過他家的羊肉串最好吃。”
店鋪内應溪把手機支在旁邊,美滋滋撸串。
而電話那邊還在工作的陳願一臉縱容。
“慢點吃,都花了臉。”
應溪滿不在意,繼續炫耀自己的美食,偶爾會嘴欠說一句“你吃不到好可惜哦。”
“bb。”那邊笑了會兒,突然正色。
撸了口串,應溪擡眸,問怎麼了。
“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開心。”應溪毫不猶豫,開始數他的好,一隻手不夠又加上了另一隻。
滿是油漬也不在意:
“性格溫柔,尊重我的意見,圈子幹淨,說話明确不拐彎抹角,情緒穩定,心思細膩……”
她說的比背作文還溜,一連十個手指下去,要不是陳願在那邊攔着,可能還要把腳舉起來。
“好了。”陳願無奈搖頭,感歎她還像個孩子。
“二十五了bb,該有點世俗的東西了。”
“錢權才是最重要的。”
陳願是生意人,自小就跟着父母遊走商場,那些道理規則運用的如魚得水,不論他們是什麼身份,私心也希望應溪可以世俗點。
“你要的東西隻是幻想。”
“可你不也是?”應溪回他。
遙記得他們第一次促膝長談,聊到談戀愛最看中什麼時,異口同聲說出來一個字:
愛。
一個想向心裡放不下初戀的男人要愛,一個想向隻把自己的當叔叔的侄女要愛。
兩個單純的小苦瓜同時愣住,又一起抱頭痛哭。
大好的天氣應溪不想和他談晦氣的事,索性趁他沒想好怎麼回答轉移了話題:
“話說,幺幺還沒回來嗎?”
宋幺是陳願朋友的侄女,親生父母意外離世,朋友又因為要出國深造沒有時間把他拜托給了陳願。
當時宋幺十一歲,陳願也才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照顧自己都照顧不好。
為了讓朋友安心讀書,也為了自己第一次見面就動的惡俗的心。他把宋幺養的很好,港城所有人都知道陳家的少爺有個心尖寶。
後來宋幺長到十八歲,第一時間和鄰居家的哥哥表白被陳願撞見,一時間喪失理智強行發生了關系。
哪怕後來再道歉也沒有得到宋幺的原諒。
“她明明說喜歡我。”
“他明明也說喜歡我。”
對着屏幕,兩個人默契歎氣,又不約而同轉移話題。
陳願的年假定好了時間,他要沿着最美自駕線沿途玩一圈,再來縣城與應溪相聚。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在一起吧。”
挂電話前,他又一次提出那個問題。
“好。”應溪點頭。
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挨個房間送去自己帶回來的燒烤,應溪前腳上了床後腳電話進來。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理智的同時又有焦急。
“是應溪小姐嗎?我是孫最的秘書陳祎,他現在狀況很不好,你能幫我勸勸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