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一臉期待看向孫最,迫不及待揭曉答案。
其他人的視線也望過來,都想知道事業有成的孫老闆會做出什麼選擇。
誰知道他神秘的挑了下眉,沒有明确回答。
而是看向不說話的應溪,敲了敲桌子:
“應小姐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排序?”
整場聚會應溪都太安靜了,除了剛才的真心話大冒險失敗了一次,沒有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這會兒身上突然多了幾條視線,讓她有幾分不适。
頂着壓力,應溪不好拒絕,斟酌片刻開口:
“自由,生活,生命……愛。”
“愛是最後?”古麗有點不信,直覺告訴她孫最應該比他表現出來的散漫公子哥氣質完全相反。
任務完成應溪撂挑子,彎彎唇聳聳肩,不再言語。
“愛是最後?”沒人搭理的古麗喃喃自語,向孫最求證:“應溪說的對不對?”
孫最也跟着賣關子,指尖随意又有規律的敲擊桌面,一下兩下跟随應溪的心跳。
“應小姐,你現在的排序是什麼呢?”
這個排序問題并非最近才被發明出來,早在很早以前就有類似的玩法。
當時林貝貝網上十級沖浪,拉着大家都做了一遍。
應溪和孫最剛好在其中。
當時的應溪手還被孫最牽着,長時間不分開手心一片黏膩,嘗試抽出手反而遭到對方的偷香。
他一臉壞笑,溫熱的氣息灑在臉龐:“回答問題呀,看我做什麼?”
被他搞得一臉紅,應溪的逆反心理發作,回答道:
“生命,生活,自由,愛。”
握住自己的手驟然收縮:“正序?”
“倒序。”壞笑轉移到她的臉上。
時光飛逝,同樣的問題同樣的人和物,應溪需要再答一次。
飯館溫馨,周遭是熱烘烘的菜香味。
應溪的聲音如清泉般娓娓道來:
“自由,愛,生活,生命。”
敲擊桌面的動作一頓:“倒序?”
她搖頭,露出淺淺的笑意:“正序。”
“愛竟然這麼靠前?”古麗連着兩次震驚,她以為像應溪這種獨立的姑娘應該最看不起愛情。
連續兩次跌倒,古麗有些挫敗,老老實實當起旁觀者。
反倒是提出問題的孫最,瞧了眼說話的姑娘,眼裡的恣意被一股難以形容的情愫代替。
聚會結束後,應溪被袁子昀堵在了門口。
大個子壯身材,遮擋住了大片路燈光,應溪靠在餐館的牆邊,手插在外套裡,無聲詢問他的來意。
袁子昀撓了撓頭,抹不開面,視線左瞟右瞟看到不遠處站着的身影,心一橫,雙眼一閉:
“對不起!”
說的急沒收住音量,在空蕩的街道上不斷回響,引得離去的客人頻頻回頭。
熱鬧被看的多了應溪免疫,問他為什麼道歉。
“你和他們說我的事情了嗎?”
不用腦子也知道在熟人面前自然要唠熟人嗑,應溪和孫最談過戀愛的事情放在哪個時期都有看頭。
果然,在看到袁子昀眼神閃躲後應溪明了,自己猜的對。
聚會實在耗心神,就算她全場隻顧着吃,可嘴巴累了也要休息。
不想與不想幹的人繼續聊天。
“我原諒你了。”她笑笑,想從旁邊繞出去回家睡覺。
被攔住。
“那個……”說話吞吐不是他的風格,袁子昀抓着應溪的袖子,由于過于緊張整個領子都偏向他這邊。
“你能和最哥說說讓他原諒我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眼角擠出兩滴淚,還沒輸液管的點滴大。
高壯的袁子昀垂着頭佝偻着背,一隻手捂着臉哭泣,是個人見了都覺得可憐。
偏偏應溪最讨厭這一套。
本來她還想着老同學見面留點面子,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情面,自己也沒有再保持善良的必要。
甩開他的手,趁機離開他的圍堵,應溪站在他身後,語氣冷漠:
“你沒錯,錯的是你爹媽沒投個好胎,需要靠捧人活着。”
“我收回剛才原諒你的話,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心在向我道歉。”
懶得再理他,趁無人看見應溪翻了個白眼,大步往宿舍走。
走了一半,半路又殺出來個攔路狗。
“喲,幾年不見變厲害了。”孫最靠在路燈杆下,昏黃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纖長。
應溪很好奇為什麼他一會一個狀态。
他走過來,站在對面,聚會上喝了點酒,這會兒正醉着。
孫最喝酒上臉,臉頰連着眼尾一片酡紅,特别像那種腮紅妝容。
“有關袁子昀的事,我替他再向你道一次的歉,誤會也都已經澄清。”
老實說應溪不知道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本來不好奇,可一個兩個高傲的頭顱都為此低下,倒是勾起了好奇心。
到底有多嚴重呢?嚴重到孫最本人下場去澄清。
是涉及蔣書旗的利益了嗎?
“呵……”想到這裡,應溪沒忍住笑了出來,心裡湧起一股無名火,不斷燃燒理智。
深吸一口氣,她平複了下心情,說了和對袁子昀一樣的話:
“我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