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着,不夠我再湊。”
應溪知道家裡前不久剛買了房子和車子,沒什麼流動存款。
眼看賬戶裡多出來的數字,遠在沉京的曹月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還是養女兒好啊。”她來了一句。
挂斷電話後應溪躺在床上輾轉悱恻,床頭的泡面早就涼成了一坨。
“找誰好呢?”她需要一個人借錢。
古麗有自己的家庭,日子過得平穩,巴圖爾又太熱情,應溪不想與他扯上關系。
思來想去,好像真的隻有孫最。
手機突然震動,應溪點開看到備注後靈光一閃。
她忘記自己還有個預備男友了。
“阿願,我有事需要你的幫助。”
一接通,應溪就表明自己的想法。
成熟的男人和毛頭小子就是不同,當聽到請求後不會第一時間否認,反而答應下來後關心她的情緒。
“你還好嗎?不用太擔心,錢的事我會想辦法追回來。”
看着他放下手頭工作忙着關心自己,應溪在床上滾了一圈,臉埋在被子裡。
聲音悶悶的,卻掩蓋不住歡喜:
“阿願,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和你在一起啦。”
對方不怵:“那就在一起。”
“可幺幺怎麼辦?”應溪坐起來,收斂起笑容,轉而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替代:
“雖然我們一直在調情,但對彼此的内心看得透徹。”
“我們根本不喜歡對方。”
和陳願的相識很湊巧,當時應溪在學校禮堂做志願,幫忙引導社會各界人士入座,外聯部因為工作失誤,本定好的發言人來不了,一時半會找不到替代。
作為部長的林貝貝急的快哭了。
“如果我媽媽不出差,她也可以來的。”
她在後台哭喪着臉,身闆一抽一抽的,應溪站在旁邊,隻默默遞上紙巾。
“找個人而已,說不定這些參會的精英有願意發言的,我幫你問問。”
林貝貝是她在大學交的唯一一個好朋友,一直以來對她關照有加,應溪不忍看她難過。
此話一出,她笑起來,抱住她一個勁兒表白,搞得應溪羞的滿臉通紅。
離講座開始還有段時間,應溪站在角落,仔細觀察哪位看起來可能更好說話。
“抱歉同學,請問行政樓怎麼走?”
就在此時,身後出現一道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宛如歌劇院裡最優秀的大提琴音。
應溪轉過頭,對上了陳願的視線。
當時的他已經事業有成,西裝革履,高挺的鼻梁上着一副金絲框眼鏡,薄唇微微上揚,氣質儒雅,讓人難以忽視。
應溪一時間看入了迷。
“同學,請問行政樓怎麼走?”陳願又問了一遍。
“行政樓……”應溪剛想回答,視線不經意瞥向他手裡的文件,看清上面的“新能源”三字後,靈光一現。
話風随之轉變:“行政樓很遠,正巧我順路,不介意的話幫你送過去。”
“不過禮尚往來,懇請你幫忙做個發言。”
應溪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得罪人,但凡對方計較起來自己可能會沾到麻煩,可眼看講座馬上開始,如果找不到一個可以開場的金融界精英,林貝貝會遭到罷免。
朋友不開心,她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心虛,說話時應溪低着頭,視線放在地面,有些模糊。
“呵。”頭頂傳來一陣輕笑,應溪擡起頭對上他溫柔的視線:
“你不怕我生氣?”
應溪實話實說:“害怕,但得試試。”
她的誠實讓陳願無奈,瞥見觀衆席到來的各界大佬,他挑了挑眉:
“明明有那麼多可以發言的人,為什麼找我?”
躊躇片刻,應溪開口回答,語氣真誠,卻聽得人想笑:“因為除了你,他們都是地中海。”
她的意思是誇贊他的外形優越。
陳願許久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女孩子,本來他也是來參加這次講座的,就當個順水推舟,把人情送了出去。
至此,兩個人熟絡起來,漸漸變成交心好友。
應溪有段時間很想談戀愛,她曾說過分手會難受,自己也是。
偶爾她會在食堂遇見袁子昀那幫人,從那裡聽來孫最的近況。
無非是他和蔣書旗的那點事。
“聽說了沒,最哥在英國開了個公司。”
“真的假的,他好厲害。”
“而且這裡面有蔣書旗的股份。”
當時的應溪在擦桌子,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大力蹭着污漬,整個桌子被弄得咯吱咯吱響。
聽到蔣書旗的名字時正好擦完,換了個區域,離他們遠了些,也就沒聽見後面那句。
“最哥也真是的,渣爹斷了他的經濟來源也不求助,就一個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