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雷忙關了門,可算把兩尊大佛送走了,可千萬别有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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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屋頂,倆男子并排而坐。一人大腿和小腿以膝蓋為支點,呈直角狀踩着瓦片,雙腿微岔開,手搭在腿上,右手握着酒壇子。
另一人雙腿伸得筆直,交疊着,仰望星空,不由自主伸出手:“秦休,這裡的星星也好多好亮啊。”原來在高處看天空,别有一番風味。
夜空璀璨,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有一個地方的星星比這裡還要亮還要近。”秦休望着天空道。
“哪兒?”
“想去?”
“想。”沈定十分配合,突然收了笑,“你可别說‘那你想着吧’,或是‘你猜’之類的話了啊。要是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纏着你,直到你帶我去為止。”
秦休輕笑:“好,我帶你去。”
沈定哇了一聲:“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傾城公子。一笑傾城啊。”
隻是這笑如昙花一現,轉瞬即逝,尤其在沈定說完後,秦休臉色立即恢複如常,似乎更冷了些。
“别那麼嚴肅嘛,我在贊美你呢。”沈定道。
“那我謝謝你?”表情可不像是道謝的樣子。
沈定幹笑:“秦休,晚上山裡溫度已經挺低了,咱不搞冷幽默哈。”
“對了,說到感謝。本來想在吃飯那會兒和你說的。謝謝你在大廳裡出手相助。”沈定一本正經臉。
秦休二話不說,把酒瓶遞給他。
“幹嘛?”沈定不解。
“不是要道謝麼?”秦休把酒瓶遞近幾分。
沈定有些猶豫,沒接。
“還是你拿回去讓你那哥哥幫你喝?”
這下沈定接過:“先說好啊,我酒量不是很好。要是等會兒醉了,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秦休略擡了擡手:“一口足矣”。
沈定唇抵上瓶口,喉結滾動,酒滾入腹中。随後把酒瓶子還給秦休,蹙眉道:“這酒真難喝,比我釀的差遠了。”
“你還會釀酒?”秦休單手把玩酒瓶,遞到唇邊,抿了一口。忽然右肩一沉,心也跟着一跳。他側過頭看去,沈定整個腦袋枕在他肩上。他渾身僵住,敵不動他不動。
風一陣又一陣。
沈定突然動了,收起雙腿,雙手手腕并攏托住下巴,十指彎得像一朵花,笑容比花更嬌,聲音也染上絲絲甜意:“會啊,絕世佳釀。我家地底下存着好多壇呢,我帶你去我家喝。”
“……你家在哪兒?”
“珍珠島。因為周圍海域有好多好多珍珠,所以叫珍珠島。風景也很好,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醉了。”秦休挪開視線。
“嗯。”沈定笑着點了點頭,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距離不斷縮短,眼睛也跟着眯起來,最後隻留下一條縫,“一點點。”
“嗯,億點點。”
沈定雙手貼臉,輕輕拍了拍:“秦休,你應該多笑,像剛剛那樣。老闆着臉做什麼?”
秦休自顧自喝酒,沒理會。
“你多大?”
“嗯?”
“你多大?”沈定這次用喊的。
“十九。”
“我二十,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沈定得意洋洋。
“你好像很喜歡當别人哥哥。”
“對啊,我是家裡最小的。從來沒有當哥哥的機會,我纏着我爹娘好多次,他們就是不肯再生一個弟弟或是妹妹,說我和十一作伴就夠了。”沈定遺憾道,下一秒又笑開,“不過我好像有個妹妹了,就是剛剛在廳上的那個。”
沈定自己說樂了,霍地湊過去一手摟住秦休脖子,一手放在他耳邊悄聲道,“我再告訴你個秘密啊,天清派掌門是我外公。我這次出門就是去天清探親的。”
沈定說完悄悄話,微微退開些距離,但摟脖子的手卻沒松,另一手也沒閑着,捏住秦休下巴讓他看向自己,調戲良家少男标準姿勢:“來,給哥哥笑一個。”
秦休像個木頭,半點反應都沒有。
沈定改為捏他的臉:“不好玩兒,這麼嚴肅。像這樣,笑。”沈定做了個示範,笑完跌進秦休懷裡,閉上眼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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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架着沈定,以防他亂走,拐進一條小徑,裡面都是住房。
“你确定住這兒麼?”秦休在沈定帶錯三次路後,表示深深懷疑。
沈定緩慢點頭,手指了一個方向:“喏,十一在這。肯定錯不了。”
屋裡門開了,十一走了出來,穿戴整理,像是要去尋人。見沈定一臉醉态,驚道:“你喝酒了?”
沈定點頭,一整個撲進十一懷裡,緊緊抱住,像塊牛皮糖。
十一差點沒站穩,無比嫌棄:“你喝了多少啊?”
“一口,嗯,一大口。”
“……”
沈定黏黏糊糊,十一向秦休颔首,眼神卻帶着不滿,不是和你說了他不會喝的麼,怎麼能讓他喝酒呢?
“多謝相送,勞煩您了。”十一說完就摟着沈定準備進屋。
“等等,還有這個。”秦休伸出手,掌心赫然是一個無色翡翠镯子。
十一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