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遍,造謠者是誰?”沈定聲音驟冷。
“是、是徐嘯師兄。”另一人道。
另一人撞了下他的胳膊肘,似是責怪他怎麼能把師兄賣了。對方撞了回去,似乎在說,不說小命就沒了。
“啊,你們掌門現在哪兒?”沈定恢複心平氣和。
“沈二公子,這位公子,掌門也隻是推測,并無……掌門?他、他應該在會客廳處理事情,沈二公子的另外兩位朋友也在。好像還有其他訪客,是為了近日的鎮上失蹤案而來。”先撞胳膊肘那位道。
沈定了然,想必徐裴質和徐風徐嘯倆兄弟也在,底下弟子無人看管,這兩人就跑來偷閑了。他和秦休對視一眼,各自心領神會,準備前往會客廳。
倆人見沈定走了,松口氣正要起來,沈定又去而複返,倆人忙又老師跪了回去。
“你們在吃什麼呢?若是不想吃了,可以給我。”沈定看着矮樹旁的油酥餅。
“好,我們不吃了不吃了。”一人轉身,準備将其包好。沈定見狀,道:“不用包了,直接給我就行。”
那人忙依言,提起油紙的兩端,提起遞給沈定,沈定笑着接過,同秦休一起走了。
沈定懷裡抱着餅,一口一個剛剛好。他遞給秦休讓他也拿,秦休卻是搖了搖頭:“哥哥吃吧。”
“吃一個嘛。這油酥餅味道不錯,又酥又脆。”沈定拿了一個遞到秦休嘴邊。
秦休腳步頓住,沈定也停下,眼神誠摯邀請,他都喂到嘴邊了,好歹吃一個吧?
半晌,秦休張口,沈定立即喂進去,随後自己又繼續吃,除了有些幹巴沒别的毛病。
“味道如何?”沈定問。
“不錯。”
“好吃啊,那多吃點。”沈定便又給他喂了一個。
秦休:“……”
倆人将酥餅分食完,會客廳也到了。門緊閉着,外頭竟無一人守着,裡面傳來十一的聲音:“不可能,你不要信口雌黃。阿定不是那樣的人。”
“請注意言辭,誰給你的權力和我們掌門這麼說話?也不知道天清怎麼教的。”徐嘯的聲音。
“十一公子,請問沈兄到底去哪兒了?”王知禮的聲音。
“他許是自己下山去找人了。王公子你昨天也看到了,我們是有心幫忙。阿定是個熱心腸,他斷不會害你弟弟。”十一道。
“沈二公子是沈勻掌門的外孫,其為人想必也正直磊落,但沈二公子的朋友,聽說是半道認識的?是個江湖客?人品家世皆成迷,可别被人利用了。”徐安道。
“你放……說什麼呢?秦休公子為人正直見義勇為,不是等閑小輩能比得上的。”賈稱意義正言辭,替秦休抱不平。
“這位兄台又是哪位?秦公子的朋友?”徐安氣定神閑問。
“徐掌門,請不要胡亂攻擊含沙射影。我們确實不是名門正派出身,但并不代表我們沒有一顆濟世救人之心。相反,一些所謂的世家子弟行事還不如常人磊落。”十一道。
“你又在含沙射影什麼?我們是就事論事,現在的情況是天清沈二公子和他的好友秦休連夜失蹤。而徐亮在今早發現死于山腳,死于我派劍法。一招緻命。”徐嘯道。
“所以呢?”十一冷聲。
“所以沈二公子确實有嫌疑啊。比武大會上,誰不知沈定沈二公子現學現用七大派的劍法奪冠的?若是我派所為,怎麼可能殺人後還把屍體留在山腳讓人诟病?這明顯是栽贓陷害。搞不好是魔教的陰謀,把失蹤的案子扣子大成頭上,制造矛盾。說不定那個秦休就是魔教中人,利用了沈二公子。或許沈二公子本就知曉秦休的身份,已經和魔教勾結了!他參加比武大會就是魔教計劃的一部分!”徐嘯振振有詞。
“放你/娘的屁。你給我收回并道歉!”十一聲音發抖。
“我憑什麼道歉?有本事你把沈定叫來,讓他一五一十交代昨晚去了哪兒做了什麼?我們大成可不背鍋。哼,鄉野之民,難登大雅之談。”徐嘯強硬而不屑道。
嘭一聲,沈定推門而入,眼神鎖定徐嘯:“好一個就事論事,鄉野之民。”
徐嘯愣住,難以置信看着出現在門口的沈定,啞口無言。本能避開沈定的眼神,瑟縮着向徐風身邊靠。
比徐嘯更驚慌的是徐安,徐安本輕松自在坐在主座,品着茶聽着門下弟子發言,在看到沈定進來的瞬間驚的手中茶杯都沒拿穩,跌落在地,茶水灑了自己一身。整潔如新的衣裳沾了茶葉水漬,略顯幾分狼狽。立即有侍從過來收拾,拿帕子擦拭徐安衣裳,徐安一把拿了過來,機械地擦着。
沈定将他的慌亂盡收眼底,徑自走到十一跟前,緊緊抱住他:“讓你受委屈了,哥哥。”
十一輕拍他的背:“回來就好。”
沈定略微退開,沒等說什麼,十一便變了臉色:“耳朵怎麼了?還有後背,衣服怎麼也破成這樣?還有你的嘴……”
沈定笑着搖了搖頭:“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欺負我們的人付出代價。”沈定說着身子轉向室内衆人,眼神危險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