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休的血吧?秦休在這裡遭受了什麼?
很快沈定就知道了,來了一群人,面容嚴肅,瞧着兇悍。一上來便将沈定定住,将他雙手手腕用鐵釘刺穿,頓時鮮血淋漓,冷汗涔涔,沈定卻是連眉頭也未曾皺一下,仿佛被刺穿的不是他的手。
他們對沈定進行嚴刑拷問,讓沈定将這一路和秦休相處的點滴都一一道來,不可有所隐瞞。
“這是什麼意思?真将我當犯人了?姜掌門呢?”沈定道。
“少廢話,若想少受些苦就配合一點。”那人硬聲硬氣。
“這一路發生了什麼,你們主子想必一清二楚了,還需要我說麼?”沈定嘴唇發白,含着笑。
整整一夜,任憑他們怎麼問,沈定就是不肯開口,最後審問的人徹底失去耐性,燒紅了烙鐵晃到沈定眼前,捏住沈定下巴,逼他看着他,奸笑道:“這雙眼睛倒是漂亮得緊,你若再不說,我可就燙熟了拿去喂狗了。”
沈定渾身火辣辣的疼,這幫人搞車輪戰,一個人打累了另一個人接着來,不過卻是避開了臉,衣裳已經衣不蔽體,渾身每一塊好肉。
“不、知、道。”沈定愈發銳利地盯着他。
那人顯然被激怒了,烙鐵逐漸靠近沈定左眼,就在快觸到時,門口傳來動靜,衆人齊聲叫人,态度恭敬:“掌門。”
那人蓦然松手,動作慌亂:“掌門。”
來人衣着得體,氣宇軒昂,走路帶風,還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和塵蘇出塵是誰?
蘇出塵徑自走到那人跟前,一掌揮出,那人頭偏向一側,臉頰腫起,卻無半分怨言,反而屈膝下跪:“屬下知錯。”
蘇出塵抽出那人的劍,戳瞎了他一隻左眼,再将劍送回劍鞘,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但衆人看着膽戰心驚。
“若再有人不聽令行事,就不是瞎一隻眼這麼簡單了。”蘇出塵聲音不重,但分量極重。
“是!”衆人齊聲應答。
蘇出塵讓他們退下,走到沈定面前:“底下人辦事不利,讓沈二公子受驚了。”
“僞君子。”
蘇出塵也不惱,反而啧啧幾聲:“或許我該叫你司空公子?”
沈定依舊半死不活的樣子:“蘇掌門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沒想到你真的是司空徹的兒子,司空徹竟還活着?沈含煙,沈二姑姑,好大的本事!”蘇出塵有幾分咬牙切齒。
“蘇掌門怕是搞錯了,姜掌門說我是他的外孫,要不你再和他确定下?”沈定虛弱道。
“姜澄明那老東西知道什麼?你這張臉就是司空徹的翻版,你不是司空徹的兒子還能是……”蘇出塵話音一頓,細細打量着他,“除非司空徹還有個孿生弟弟,那就解釋得通了。”說着還自我認可地點了點頭。
“那也沒差,不管你是誰的兒子,司空徹肯養你這麼多年,還将他的武功傾囊相授,你對他來說必然意義非凡。沒想到他居然窩囊到避世不出,他不是自诩要替魔教正名麼?他不是覺得他天下無敵無所不能麼?怎麼反而當了鎖頭烏龜了?”蘇出塵笑道。
“所以他派你來了?想讓你替他完成?可惜了,你都要死了。司空徹卻還蒙在鼓裡。要不你把你家住址告訴我,我好通知他讓他來替你收屍?”
“你不會殺我的。”沈定卻道。
蘇出塵挑眉:“哦?”
“你在知曉密洞的位置前,怎會殺我?”
“你果然去過了。”蘇出塵并不意外。
“你們看不起魔教,卻又想要魔教的劍法,當年七長老聚集,改良後的劍法威力無窮,你們焉能不眼紅?隻是你們就算真的看到了,又能如何?不過是玩火自焚。”沈定不屑道。
“你懂個屁!他司空徹可以,我怎麼就不行?當年要不是他,我和塵早已一統江湖!”蘇出塵露出獠牙。
“就算沒有他,你也辦不到。不僅你的祖上辦不到,你辦不到,蘇傾城也辦不到!”沈定笑看着他。
蘇出塵恢複笑臉:“事在人為,本來我還沒什麼勝算,可有了你,那就不一樣了。那白衣美人對你可是上心得緊啊。你也真是狠心,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是他殺了人。”
沈定心髒驟然一縮,手指想握緊卻無法,皮肉被針撕扯着。
“隻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明白的?又是怎麼和他裡應外合将屍體弄走的?”蘇出塵審視着他,溫和的皮囊下是魔鬼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