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答，周靈蘊轉過臉，見身邊人姿态抗拒，委屈嘟嘟嘴巴，掀開被子，“那我還是去沙發上睡好了。”

“給我站那。”姜憫終于出聲，刻意壓低了調子，“你不困是吧？明早還上不上班了。”

周靈蘊腿伸到一半，挂在床沿，是很困，很累，所以皺着鼻子，有小脾氣了。

“回來。”姜憫拍床，“躺好。”

周靈蘊扭過半邊身子，“那你讓我抱下。”

“什麼？”姜憫調子升高八度。

“讓我抱一下，證明你不讨厭我，我就躺下睡覺。”周靈蘊擺明态度。

姜憫從來沒被人逼成這樣過，簡直要抓耳撓腮了，“我保證不讨厭你。”

“我不信。”周靈蘊半垂頭，兩眼用力往上看，眼皮鼓成小金魚，心中暗暗發誓，姜老闆要是讨厭她，以後她再也不來了。

奇妙感應，姜憫通過她眼神有所領會，隻想速戰速決，被子掀開個角，露出半截身體。

可對面那家夥半天不動，聰明勁兒全使歪。

“愣着幹什麼？”姜憫惱了。

“啊？”周靈蘊抓抓腦袋，終于反應過來。

……

抱到了，好香好軟，周靈蘊幸福閉眼，“姜老闆，我真的好喜歡你。”

有點冷冷的，講話很沖，常常帶着命令的口吻，刀子嘴豆腐心，會開車，會用電腦用手機超快地打字，山裡折下一大把野茶花，插在客廳的花瓶。

無論她做什麼，周靈蘊都覺得她好漂亮好有魅力，眼珠總跟着她轉。

“我真幸福，真幸運。”周靈蘊美美道。

姜憫捏着鼻子，不知道為什麼捏着鼻子。

她不想當變态，“好了吧？”

“我還有最後一件請求。”周靈蘊仰臉。

少女溫熱的吐息灑落脖頸，姜憫不自在蹭蹭癢，“屁事沒完了？”

“是很重要的事情。”周靈蘊感覺她并不讨厭，隻是嘴上厲害。

姜憫說“有屁快放”。

“我的鬧鐘沒有拿來，你明天早上六點喊我起床，可以嗎？”周靈蘊伸手指了下姜憫放在床頭的手機。

姜憫“哦”一聲，希望她快點放手。

時間被此刻的感知力無限拉長，五秒、十秒，還是半分鐘？

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姜憫低頭，“好了吧。”

少女睡顔恬靜，呼吸綿長。

姜憫木着張臉，輕點頭，決定報複。

她明天肯定不會叫她起床的，叫她睡吧，好好睡個夠，上班被老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