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寒假餘額不足。

沈雲站在便利店門口，呵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結成霧。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耳朵，低頭看了眼手機——

「雲哥！老地方集合！@陳陽雲 @趙誠」

——Mikey的群消息跳個不停。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川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像隻圓滾滾的小熊一樣沖過來，鼻尖凍得通紅："哥！我也要去！"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與沈雲和他兄弟一起去玩了。

沈雲皺眉："我們打遊戲，你去幹嘛？"

"我可以給你們買飲料，"沈川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我作業都寫完了。"

沈雲盯着他看了兩秒，終于敗下陣來："……不準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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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沈川你作弊了吧？！"

遊戲廳裡，Mikey盯着屏幕上的"KO"字樣，目瞪口呆。沈川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搖杆："沒有，手感不錯"

陳陽雲笑得直拍機器："Mikey你連初中生都打不過？"

"放屁！這小子絕對開挂了！"Mikey撸起袖子，"再來一局！"

沈雲靠在旁邊的投籃機前，看着沈川和Mikey吵吵鬧鬧，嘴角不自覺揚起。趙誠遞過來一瓶可樂："你弟最近挺開心啊。"

"嗯。"沈雲接過可樂，"比上學期好多了。"

——自從年過後沈川的脾氣肉眼可見地變好了，甚至開始主動約同學打球。

"對了，"趙誠推了推眼鏡，"下個月市裡有初中生籃球聯賽，你弟報名沒？"

沈雲一愣："他沒說。"

正說着，沈川突然從背後撲過來，一把抱住沈雲的脖子："哥！我赢了Mikey三局！他答應請我們吃章魚小丸子"

Mikey哀嚎："沈川你個小騙子！明明說好隻玩一局的！"

沈川沖他做了個鬼臉，轉頭眼巴巴地看着沈雲："哥，我能吃兩串嗎？"

"隻能一串。"沈雲彈了下他的額頭，"你昨天才說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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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章魚小丸子驅散了寒意。

沈川捧着紙杯，小口咬着，耳朵卻豎得老高——大男孩們正壓低聲音讨論下周的摸底考。

"老張說這次要按成績排座位，"陳陽雲愁眉苦臉，"我完了，寒假光打遊戲了。"

Mikey捅了捅沈雲："雲哥，數學筆記借我抄抄？"

沈雲還沒開口，沈川突然插嘴："我哥的筆記可難抄了，全是縮寫！上次我——"

他猛地閉嘴，但已經晚了。

四道目光齊刷刷射過來。

"……沈川，"Mikey眯起眼睛，"你為什麼看過你哥的筆記？"

沈川耳根通紅，低頭猛喝湯。沈雲無奈："他寒假在我房間寫。"

"啧啧啧，"陳陽雲搖頭，"弟控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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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雞店裡，Mikey已經占好了位置，一頭卷毛亂糟糟的，他拿出手機打遊戲。

陳陽雲一屁股坐到沈川旁邊，順手揉亂他的頭發，沈川有點不耐煩。

五個人圍着一大盤炸雞，場面一度混亂。

Mikey眼疾手快地搶走最後一塊辣味炸雞，得意洋洋地在沈川面前晃了晃：“想要嗎？叫哥就給你。”

沈川眯起眼，突然指着窗外：“哇！那不是隔壁班的班花嗎？”

Mikey立刻轉頭：“哪呢哪呢？”

趁他分神，沈川一把搶過炸雞，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騙你的，笨蛋。”

“沈川！！！嗚嗚~(>_<)~，沈雲你看你弟弟”

陳陽雲笑得直拍桌子，趙誠則默默把自己的薯條推給Mikey：“……給你。”

沈雲看着他們鬧，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把自己盤子裡的炸雞塊夾給沈川：“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沈川鼓着腮幫子，眼睛彎成月牙：“哥最好了！”

---暮色漸沉，兄弟倆踩着積雪往家走。

沈川突然開口："哥，籃球聯賽……"

"嗯？"

"教練讓我當替補。"他踢飛一塊小石子，"但我想首發。"

沈雲停下腳步。路燈下，沈川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嘴角還沾着章魚小丸子的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