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皺眉：“你幹嘛？”

沈川沒回答，隻是拽着他的手腕往大巴方向走：“該上車了。”

沈雲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莫名其妙：“阿川你發什麼神經？”

沈川腳步一頓，突然回頭看他，眼神黑沉沉的：“哥哥是我的。”

沈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沈川已經松開手，恢複了平常那副乖巧的樣子：“快走吧，車要開了。”

——差點沒忍住。

沈川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那裡還殘留着沈雲手腕的溫度。

他緩緩收攏手指，像是要抓住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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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後，車子拐進一條窄窄的土路，兩旁是比人還高的玉米地，葉子在熱風裡沙沙摩擦。遠處，外婆家的紅磚平房漸漸清晰，門前的老槐樹下，外婆早就搖着蒲扇等着了。

沈雲拎着行李下車，熱浪就裹了上來，但和城裡的悶熱不同，鄉下的熱是幹燥的、帶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還是這裡舒服。”他伸了個懶腰，回頭看向沈川，“阿川，該走了。”

沈川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遠處——一個穿着背心的年輕男人正朝他們走來，臉上帶着爽朗的笑。

“小雲！好久不見啊！”男人用力拍了拍沈雲的肩膀。

“李哥！”沈雲笑着回捶了他一拳，“你怎麼來了？”

在這之前沈雲小時候也常去外婆家，沒想到如今時隔多年還會重返。

“你外婆讓我來接你們啊！”李哥哈哈笑着，順手接過沈雲的行李，“走吧，我騎三輪來的，帶你們兜風！”

沈雲興奮地點頭，剛要跟上，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沈川：“愣着幹嘛？阿川過來了。”

沈川盯着李哥搭在沈雲肩上的手，嘴角慢慢繃緊。

——想砍掉。

他垂下眼，快步走到沈雲身邊，硬生生擠進兩人中間，手臂緊緊貼着沈雲的胳膊。

“怎麼了？”沈雲莫名其妙。

“沒事。”沈川擡頭，對李哥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謝謝叔叔來接我們。”

李哥一愣，撓了撓頭：“……我今年才二十五。”

沈雲噗嗤一聲笑出來：“别理他，這小子嘴欠。”

沈川沒說話，隻是悄悄攥住了沈雲的衣角。

——哥哥隻能對我笑。

三輪車突突突地啟動，沈雲興奮地站在車鬥裡，迎着風張開雙臂。沈川坐在他旁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側臉。

風吹亂了沈雲的頭發，也吹散了沈川眼底那抹深不見底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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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幾分鐘，總算到了外婆家，外婆一瞧見沈雲和沈川立馬出來迎接，他們叙叙舊，聊到高考，外婆問：“小雲啊，考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負擔啊，累的話，在我這多住久一點，好好放松一下！”

沈雲感謝地回答道：“謝謝外婆的關心，我很好，如果您不介意，我和阿川會在這裡住久一點的。”

一聊就兩小時，沈川在一旁無聊的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