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沒說話，隻是把紙遞給他。

【依賴程度：6.1/10】

【評估：顯著改善】

沈雲盯着那個數字，胸口忽然一松，像卸下塊壓了太久的石頭。

"沈川最近的表現很好。"醫生翻着記錄本，"自主進食率從37%提升到89%，獨處時長也突破了——"

沈雲聽着，阿川确實變好了不少，他心想道 ，餘光瞥見沈川正玩襯衫袖口的紐扣。那是他今早親手給弟弟扣上的。

"不過，"醫生突然轉折，"他每晚還是需要跟你睡才能入睡，是嗎？"

沈川的指尖頓住。

沈雲歎了口氣："是，但比之前好多了。

醫生合上病曆："慢慢來。"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雨，兩人擠在便利店屋檐下等車。沈川盯着積水裡兩人的倒影，忽然開口：

"哥。"

"嗯？"

"我現在…算正常了嗎？" 沈川微微一笑。

沈雲轉頭，看見雨水順着沈川的睫毛往下滴，像哭過一樣。

他伸手抹掉那滴水："阿川…"

沈川又笑了，低頭玩沈雲的衣角——這個曾經病态的小動作，現在倒顯得像撒嬌。

“哥哥…對不起，之前我太…”

“阿川，好了好了，現在你已經很正常了，不要多想了，好嗎”沈雲安慰道。

雨聲漸大，沈川的聲音混在裡面："可是哥哥…"

"什麼？"

"就算變'正常'了…"他攥緊沈雲的衣擺，"我還是最依賴你。"

沈雲忽然把弟弟往懷裡帶了帶，用外套擋住飄進來的雨絲。

"知道。"他揉亂沈川的頭發，"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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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沈川鎖上房門，從床底拖出一個鐵盒。

裡面裝着：

- 沈雲的頭發（從他梳子上收集的）

- 沈雲的咖啡杯（他每天都會用）

- 沈雲的襯衫紐扣（上次擁抱時拽下來的）

還有一張他自己寫的診斷書：

【患者：沈川】

【症狀：對沈雲的病态占有欲】

【治療方案：無藥可醫】

他輕輕吻了吻那張紙，然後點燃，看着它燒成灰燼。

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裡，像永不熄滅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