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沁回笙突然叫住他。

沈雲回頭。

“你……叫什麼名字？”她輕聲問，聲音柔軟。

沈雲笑了笑，回答了她。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也是沈川第一次……對沁回笙産生殺意。

沈雲站在路燈下，擡手碰了碰嘴角的傷口，疼痛讓他微微皺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宿舍的，隻知道當他站在門口時，沈川正坐在床邊，手裡把玩着一把小刀。

“哥哥？”沈川擡頭，笑容在看到他臉上的傷時瞬間凝固。

他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

“誰幹的？”

沈雲偏頭躲開："摔的。"

沈川一把扯開沈雲衣領，暴露出脖頸上清晰的指痕，"這他媽是摔的？"

刀尖"咔"地紮進木質床頭。沈川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指尖撫上沈雲滲血的唇角："哥哥連撒謊都不會。"

他的拇指重重碾過傷口，在沈雲吃痛的抽氣聲中突然低頭——舔走了那滴血。

"鹹的。"沈川眯起眼，"體育系那幫雜碎的手汗味。"

（他怎麼會知道？）

沈雲還來不及震驚，就被沈川按坐在床上。醫藥箱被暴力掀開，酒精棉粗暴地擦過顴骨淤青，疼得他下意識後仰，卻被弟弟掐住下巴固定住。

"他們用哪隻手碰的這裡？"沈川的呼吸噴在掐痕上，"這隻？還是這隻？"

每說一句，他的他的瞳孔收縮成針尖狀，呼吸越來越重。沈雲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川——像條被踩到七寸的毒蛇，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到極緻。

"體育系的人。"沈雲最終妥協，"他們警告我離沁回笙遠點。"

沈川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沈雲後背發涼。

淩晨兩點，沈川站在體育系宿舍樓下。他手裡把玩着從校醫室偷來的麻醉劑，手機屏幕亮着沁回笙剛發的朋友圈：

（噩夢驚醒，希望明天順利）

配圖是床頭安眠藥的模糊影子。

"學姐真貼心。"沈川截屏保存，擡頭看向三樓某扇窗戶，"連作案工具都幫我準備好了。"

（那裡住着今天掐沈雲脖子的男生，校籃球隊主力張毅）

---

次日清晨，張毅在更衣室發現自己的運動鞋裡插着刀片。

"誰幹的？！"他怒吼着抽出刀片。

中午訓練時，他喝的水被換成摻了瀉藥的電解質飲料。

傍晚洗澡，花灑突然爆出滾燙熱水，在他背上燙出大片水泡。

---一次次的事件使沈雲的心緊繃了起來。

沈雲沖進體育館時，張毅正起跳扣籃。生鏽的籃架發出不詳的"吱呀"聲——

"小心！！"

沈雲撲過去推開張毅的瞬間，整個籃架轟然倒塌。煙塵中，他看見觀衆席最後一排，沈川緩緩收起扳手，露出失望的表情。

"哥哥總是這樣。"回宿舍後，沈川撫摸着沈雲脖子上的繃帶，"保護不該保護的人。"

“為什麼我的舍友永遠都不在？”，他顫抖着卻不敢躲開沈川。

“哥哥，你猜”。

沈雲攥住他手腕："收手吧。"

"好啊。"沈川突然湊近，舔掉他繃帶滲出的血珠，"用這裡賠。"

他指尖點住沈雲的心口。

窗外警笛聲由遠及近，有人舉報了此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