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四号,謝聽寒。
甯悅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回憶。
謝聽寒的母親出生于修仙世家,父親更是鼎鼎有名的靈虛宗宗主。含着金湯匙長大又被家族寄予厚望,妥妥高冷白富美。
這樣一個金尊玉貴的少宗主大人,玩家耗費不少精力拉好感度。
論怎麼攻略一個冷冰冰的劍修。
她頗有心得。
給他送金瘡藥,給他的劍編劍穗子,遊戲界面上所有可以加好感度的東西,都一股腦兒全塞進他懷裡。
然後——
就會得到一句:“無事獻殷勤。”
好啦,高嶺之花哪裡那麼容易攻略成功,不過這樣高難度才有意思,玩家甯悅越挫越勇。
反正這朵高嶺之花,最後還是被她摘下來了。雖然過程比較崎岖,耗時比較長久。
“姑娘?請拉住在下的手。”
那聲音如同碎玉落畔,清冽溫和,再配合他嘴角極為溫柔的笑,根本不像碎裂的冰,像一盤柔和的春水。
甯悅将手搭上去。
他的手滿是練劍的繭子,輕握住她的時候還來了一句冒犯了,随後将她帶離廢墟,穩穩安置在安全地帶。
“此劍并非凜晝。”白衣劍仙對着甯悅溫和解釋。
甯悅順着視線,細細觀摩了那柄劍。
确實不是謝聽寒的凜晝,現在看來是有幾分區别。比如劍身不夠鋒利逼人,劍柄的玉石也不是寒玉,劍尖更是少幾處裂痕。
“凜晝乃是父親的愛劍……我還不夠格。”
“……?”
父親!!!?
她看着那副俊俏的面容,熟悉但絕不是他,從少年開口那瞬間她就了然于心。
謝聽寒哪有這麼好說話。
眼前的少年像是柔和的天上月,而謝聽寒就像是輕易不能化開的高山雪。
月光描繪着他的眉眼,甯悅看的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白衣劍修悄然紅起的耳尖。
少女滿臉髒污,都看不清容貌,但一雙眸子亮晶晶盯着。
這位姑娘的目光……
好直白。
而甯悅腦子想的是——太像了吧。
他和謝聽寒長的很像。起先她還以為這會是謝聽寒的堂兄弟,畢竟他們謝家名門望族,人真的挺多的。
前夫四号那個檔裡,甯悅都和攻略對象談婚論嫁了,為了成為少宗主夫人,她學了多少規矩禮儀,又見了多少他家的長輩npc……
但是現在?
退遊兩年,攻略對象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
“敢問仙長姓名?”
“在下謝纾。”
“那仙長的父親便是鼎鼎有名的,凜晝劍主謝聽寒?”
“凜晝劍主正是家父。”
她說怎麼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感覺那股眩暈又上來了。
玩家心裡升起了一種奇妙的酸澀感,她搞不明白,但她想先蹲在牆角裝蘑菇。
“冒犯了,姑娘。”少年擡手,運起靈力微涼的觸感從手臂上傳來,沖刷掉了傷口處的疼痛。
甯悅低頭道了聲謝,垂下眼睫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甯姑娘!多謝你救我……”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甯悅回頭果然看見了被人攙扶着的陸晚晚,她看起來好多了,應該是服用了解藥,修仙者體力就是好,恢複超快。
隻不過自己……
少年幫她治療的手一頓,看向她的神色複雜,“姑娘的傷口可是碰上了彼岸的汁液?”
甯悅點頭。
确實在傳送陣裡,被誤傷勾住了,之後那些花瘋魔一般纏住她,把她往下拖。
難怪久久不能愈合,即便是治療術法也用處不大,僅能去除疼痛感。
謝纾眉頭輕皺,看的陸晚晚心中擔憂,她上前拉住謝纾,對着少年直直哭了出來,
“師哥,都是我牽連了甯姑娘,此番也是為了救我她才受傷……”
即便陸晚晚平日裡不喜讀書,此刻見了謝纾皺眉也知道是遇上難事,不免為甯悅擔憂幾分。
“幽冥彼岸不比尋常的曼珠沙華,雖然毒素難以去除,但也并非無解。”
謝纾解釋,幽冥彼岸的毒并不立刻緻命,隻是會讓人傷口難以愈合,久而久之會皮膚潰爛,血幹而亡。
但藥堂的人總會有辦法的。
他看了看少女,剛剛探測靈力,對方居然隻是個普通凡人,結合陸晚晚所說,大概是前來仙宗拜師的弟子……
也不知她意向哪個宗門。
“姑娘,為今之計,不如先去我們靈虛宗解毒。随後的宗門大選,再由姑娘自己定奪?”
今年的宗門招收弟子,仙盟幾乎全權交由靈虛宗主管,初試與再試都在靈虛山。各大仙門指派了仙舟前來挑選弟子,而此處的栖楓渡,是南城最大的接引點。
“去靈虛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