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明天的行動……”
“恩,人員……”
此時此刻的場景,方嫣凝從未想過會出現在自家的房子裡。如果可能的話,她一定第一時間站起來,将這些居然跑到她家客廳來讨論暗殺計劃的黑衣組織成員,一個個拎着領子給丢出去。
是的,此時此刻,Eiswein不知又想了什麼奇怪的花招,竟然把最後确認細節的讨論放到了方嫣凝的房子裡。顯然除了Eiswein本人之外,連同一起跟過來的Vodka和他老大的臉色都不太對。
“砰!”
也不管這些“客人”聊到何處,方嫣凝終于是甩門出去,心情不好的直奔廚房。顯然,把自己關在卧室裡一個上午的她,已經快到無聊的極限。連在自己房子裡随意行走,也成了她的負擔?這是差勁的體會。
Eiswein對此倒是頗為興趣,看着在廚房翻找茶葉,擺弄茶具的焦躁姑娘。
“我的Cinderella還泡茶給……诶呀?”
然後Eiswein看見方嫣凝直接捧着一個杯子,獨自走到遠離他們的客廳角落,默默看着窗外的風景喝茶發呆。
“出門左拐不送,找地方聊天吃霸王餐還需要我教嗎?”就差把熱茶撒到他們幾個身上的方嫣凝,選擇自己喝綠茶舒緩心情,順便在旁邊冷嘲熱諷。
明顯過于淡漠的對話情緒,使得Eiswein故意用筆輕輕敲了敲桌子,這樣細微的噪音卻也能讓神經緊繃的那位姑娘,很不爽的回瞪一眼。這位高挑女士嘻嘻一笑,招呼着遠處的對方:“别這麼見外,我們都是一樣的。”
“生物意義上而已。”方嫣凝顯然不想理會,快速的打斷了Eiswein想說出的任何話語。
“哼哼,你看你,”Eiswein嗤笑着說,“難道你對我們的計劃一點好奇都沒有嗎?”
方嫣凝白了Eiswein一眼,就算自己現在身不由己,她在話語中也絲毫不想被占得上風:“所以說你們為什麼特意跑到我房子裡讨論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是為了特意讓我趕緊報警立功?”
“話不能這樣說。”Eiswein的眼神中透着狡黠的目光,隻要稍加引導,那些她想要探究話題自然而然的會出現在對話之中。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内。
“其實Cinderella是希望這次的目标,能夠僥幸的活下來吧?”
僅僅隻是為了這樣一個毫無道理的提問罷了。
正在品茶的方嫣凝顯然右手一抖,都産生了茶水異常燙嘴的錯覺。她竟然都忘記掩飾自己的詫異,直視提問者的眼睛,竟看不出Eiswein的溫和笑容,有半分沾染上算計和血腥的影子。
突然,問她這個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方嫣凝遲疑了少許,直覺的選擇回避掉對面的提問。
“說啊Cinderella。”
然而Eiswein并不想放過這樣沒有邏輯的深究。
“說出來,你想要這個人。”
提問的聲音仿佛一步步在加大,大到方嫣凝都覺得刺耳吵鬧。
“生?”
就像是逼問着她,一定要說出答案。
“還是死?”
“我當然希望他不要死!”
方嫣凝終于不耐煩的打斷了Eiswein的提問,就像是踩着對面話語的尾音,硬生生咬斷了這次交流的話題。
雖被這樣快速的回答稍稍打斷了節奏,但這意料之中的Ciniderella式天真答案,讓Eiswein不由的裂開唇角,完全不顧Vodka不明所以的呆愣,和Gin的圍觀下,她爽朗的大笑起來。
“你看呐,親愛的Cinderella,”
那樣燦爛的笑容,似乎是一切目的得逞,不虛此行的模樣。
“你不也和我們一樣,在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嗎?”
“你……!”
“Eiswein。”已經不耐煩Gin阻止了這意味不清的對話,“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切。”Eiswein滿不在乎的啧啧,随後微笑着,對着她心愛的Cinderella一個舉杯邀約的動作,“那麼明天的杯戶……呵呵。”
方嫣凝立即放下了杯子,連濺出在桌子上的茶水都懶得擦拭。她一秒都不想呆下去,甚至連再聽到這幾個人的聲音,都讓她覺得頭疼不止。
“恕不奉陪。”
随着一聲甩門的響聲,方嫣凝又将自己給鎖回了隔絕自己的屋子。摔門,反鎖,動作一氣呵成。慶幸于房屋的隔音措施非常不錯,直到她完全聽不見外面的聲響,自己才覺得安下心來,定格在最後那個反鎖住房間門的動作,額頭靠在門扉上,慢慢的撫平波動的心緒。許久之後,她不禁喃喃的小聲自語:
“……”
“……可惡。”
◇◇◇
“真是年輕啊,”就算語氣中故意裝作懷有歉意的樣子,然而惹急了風間陽子的舉動,到讓Eiswein感到十分有趣。她聳肩擺擺手,一副經曆過滄桑跌打滾爬過多年人生的樣子,竟懷念起過往來,“我還記得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樣天真和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