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鈎挂在波斯商隊的駝鈴上,顧延安用天衣草絲将醫坊鑰匙系在藥圃的“忘憂草”根下——絲縷遇土即生,竟在地表織成微型的經緯羅盤。?若撫摸着腕間新換的“琉璃纏枝镯”,镯身流動的藍光與天衣草絲共鳴,映得波斯少年帶來的藍寶石熠熠生輝。
“此乃波斯醫神阿維森納的‘智慧之眼’,”少年掀開駝轎簾幕,轎中竟載着會自動翻頁的“水銀書”,“唯有天衣草絲能破解書中的蠱毒密卷。”顧延安将絲縷刺入書頁縫隙,水銀突然化作醫神像,蛇尾纏繞的竟是鄂敏餘黨繪制的“全球蠱毒分布圖”,曼陀羅标記密布絲綢之路。
商隊行至帕米爾高原時,暴風雪突然封山。?若發現雪粒竟呈曼陀羅形狀,連忙用琉璃镯接住——雪粒遇暖化作黑水,正是《毒經》記載的“寒毒蠱”。顧延安取出波斯商人給的“火蠶繭”,繭絲遇寒自燃,竟在雪地裡織出暖房,裡面的天衣草苗瞬間長成,絲縷穿透雪層形成避雷網。
“快看!”波斯少年指着避雷網,絲縷交織處顯影出祖父的密信:“蠱毒之源在‘死亡之海’,需以天衣為舟,琉璃為舵。”顧延安這才明白,祖母嫁妝箱裡的琉璃羅盤并非虛設,指針正指向羅布泊方向——那裡正是當年顧家商船沉沒的西域舊址。
踏入羅布泊的黃昏,沙暴卷起的竟是黑色藥粉。顧延安用天衣草絲織成面罩,藥粉遇絲即凝,顯影出鄂敏餘黨留下的血字:“欲破心蠱,先毀聖草。”?若忽然想起波斯醫典:“傳說西域有種‘聖草’,根如人心,能映照執念。”她拔出銀簪刺入沙丘,竟帶出滴着血水的草根——正是醫典裡的“忘心草”。
“不好!”顧延安搶過草根,見根須上刻着鄂敏的生辰八字,“這是用活人執念養的蠱母!”話音未落,沙暴中浮現無數虛影,皆是被心蠱害死的醫者。?若急中生智,将天衣草絲與忘心草根絞合,絲縷竟化作光網,虛影觸網便發出慘叫,露出底下的青銅祭壇——壇上供奉的正是被蠱蟲侵蝕的顧家醫神像。
“原來餘黨想借聖草詛咒顧氏醫道!”波斯少年擲出藍寶石,光刃劈開祭壇,裡面跳出隻心形蠱蟲。顧延安用九針中的“大針”刺入蟲身,?若則将歸元露灌進蟲口,蠱蟲爆裂的瞬間,祭壇崩塌露出密室,裡面堆滿了各國醫書,扉頁都畫着殘缺的曼陀羅。
“先生快看!”?若從書中翻出祖父的航海日志,記載着當年在西域用天衣草絲治愈瘟疫的往事,“原來祖父早就将中西醫道融合,隻是被鄂敏篡改了記錄。”顧延安撫摸着日志上的血漬,忽然聽見密室深處傳來滴答聲——是餘黨設置的“牽機引”定時蠱。
“用天衣!”兩人同時喊道。顧延安展開天衣草背心,?若将琉璃镯碾碎融入絲縷,背心竟化作光繭包裹衆人。蠱毒爆發的刹那,光繭化作飛舟,載着醫書沖破沙暴,船頭赫然是祖父醫箋裡的“汀蘭舟”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