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的熱風卷起恒河的水汽,顧延安用天衣草絲将“汀蘭舟”系在菩提樹下——絲縷遇土即生,竟在樹根處織出微型的中原經絡圖。?若撫摸着佛塔上的藥叉浮雕,忽然發現浮雕衣紋竟是《毒經》裡的“麻沸散”炮制圖譜,而浮雕手中的蓮花,花心藏着波斯藍寶石的碎光。
“看那座‘醫明寺’,”波斯少年指着山腰的金頂,“阿育王時期的醫僧曾用麻沸散做過開顱手術。”顧延安展開祖父的航海日志,泛黃的紙頁上突然滲出熒光——當年祖父在此地用天衣草絲縫合過象夫的腸穿孔,手術圖旁用梵文寫着:“菩提樹下,麻沸散與天衣同輝。”
寺内的藏經閣飄着檀香與藥味,年邁的醫僧捧着鎏金銅缽:“東土醫者,可解此缽之謎?”缽中盛着乳白的膏體,觸之即化,竟是失傳的麻沸散原方。顧延安将天衣草絲浸入膏體,絲縷瞬間變成透明的細線,在缽中織出人腦的經絡投影——正是開顱手術的最佳路徑。
“原來麻沸散需以‘曼陀羅花’配‘菩提樹脂’,”?若輕嗅缽中香氣,“但這藥性猛烈,該如何控制用量?”醫僧微笑着指向殿外的忘憂草——天竺的忘憂草開着金色花,與汀洲的青白花遙相呼應。顧延安忽然領悟:“用忘憂草芯做藥引,既能麻醉又可安神!”
入夜後,藏經閣的壁畫突然滲出黑水。顧延安用天衣草絲織成濾網,竟從黑水中撈出鄂敏餘黨的密信:“借麻沸散之亂,毀天衣于菩提樹下。”信末的曼陀羅标記旁,畫着正在熔鑄的青銅蠱鼎。?若發現壁畫上的藥叉浮雕正在剝落,露出後面的暗道——通道盡頭,果然有個燃燒着毒火的鼎爐。
“他們要煉‘萬蠱之王’!”波斯少年驚叫道,鼎爐裡翻滾的竟是融合了東西方蠱毒的黑漿。顧延安取出九針中的“長針”,以天衣草絲為線,刺入鼎爐的“湧泉穴”——爐身的曼陀羅紋路竟像血管般收縮。?若則将波斯的“生命之水”倒入鼎中,毒火遇水爆發出巨響,竟炸出個琉璃瓶,裡面是阿育王時期的醫道手劄。
手劄記載着麻沸散的禁忌:“非大醫不能用,非天衣不能承。”顧延安展開天衣,手劄上的梵文竟自動翻譯成漢字,顯影出祖父的批注:“當年鄂敏盜走的麻沸散改良方,就藏在菩提樹幹的蟲洞裡。”衆人劈開蟲洞,果然找到蠟封的竹筒,裡面的藥方上,每味藥都用銀針紮着标本。
“先生快看!”?若指着标本中的“洋金花”,花瓣上凝着露珠,“這露珠像不像天衣絲縷的截面?”顧延安忽然想起醫道之靈的預言,将天衣鋪在菩提樹下——月光穿透絲縷,竟在地面映出完整的人腦模型,每根經緯線都對應着不同的神經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