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長恨茫然地看着胸前的傷口，無法理解為何對面的人能帶給他這樣的傷害。

易妗替他把話說完，“我怎麼能傷害的了你？你明明用靈力護體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你一直不知道，我今天便告訴你，讓你明白一回。”

“路邊的小妖小怪其實和人一樣，或者說，這裡的一草一木，甚至一顆小石子，在輪回中，都有各自的命數。它們的命運，也寫在命書裡。”

“殺妖和殺人，于天道而言是一樣的。你的報應不在我這裡，今日我不殺你，留你一命。”

胡說！殺妖和殺人怎會一樣？！離長恨心頭惱恨，氣血翻湧間，讓鮮血流的更快。

妖怪是邪物，不容于天地，他斬妖除魔，天道合該庇護他，怎會有報應！

天道？

天道！

她知曉天道！

她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是修仙之人！

他不許人知曉他修仙的秘密，一旦被人發現……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人都想長生，誰都不會放過他。

對，一定要殺了對面這個女人！

絕不能讓她逃走！

離長恨再次運轉體内所剩不多的靈氣，試圖向易妗發出最後一擊。

易妗擡劍，攔住了他的動作，可憐的掃了他一眼，“你剩的這點東西，還是留着保命吧。”

她擡擡手，就把離長恨推的後退一大步，她說，“我知道你的秘密，不過我對你的秘密沒有興趣，也不喜歡插手生靈的命數。”

說話間，她把手裡那柄破劍摁在草叢裡擦了擦，“順便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飛升的路徑，在它的命簿裡，唯有一群凡人的故事。”

沒有飛升的途徑……

沒有飛升的途徑！

命簿是什麼？

她說的每一個字，讓離長恨心頭升起一個心驚肉跳的念頭。

他體内的光團似乎受到更大的刺激，直接出現在女人面前，質問道，“你什麼意思？！為何會沒有飛升的途徑？！你到底是什麼人？！”

“唯有仙人，才能掐指算前世今生，難道你是此界最後飛升之人，從此絕天地通？”

光團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崩潰。

因為沒有飛升的途徑，所以百年前，他才會飛升失敗。

并非他不夠勤勉，不夠有天賦，等不到雷劫，隻因此界飛升通道關閉嗎？

光團碩大的一圈光暈瞬間黯淡下去。

“這個界位沒有仙途，多正常的一件事。很多界位都沒有仙途。這年頭，還有誰敢說自己能成仙？”面前的女人淡淡道。

“你連死都放不下修仙的執念，還枉行殺戮，這輩子就别惦記成仙了。”

說完，給光團最後加了一碼，“我不是仙，就算是仙，也不能掐指算前世今生。”

“我是神，半個神。”

此言一出，在離長恨和光團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易妗大笑離去。

封神一戰，從此，諸天仙神，地留九家。

天下，唯有九個半神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