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澤出手如電,鬼十六腳上方将借力飛走,就被擰斷了脖子,歪着腦袋跌坐在椅子上,徹底斷了氣。
看着眼前面目猙獰的屍體,焚澤端起桌上的茶水,洗了洗手,又随手拿塊帕子擦幹。用過的帕子,重重甩到鬼十六臉上,遮住他扭曲的臉。
“沒人能找到我,除非,我想被你找到。”
這時,他想起自己被長短腿抓到的經過,面色不由沉了沉。
“到底是誰呢……”他疑惑不解。
長短腿抓他沒費功夫,因為那時,他已經被打暈扔在地上。
說來也怪,迷津城住的都是人,作為一個妖,他想要糊弄凡人實是件簡單的事。可就在今天,他遇到一個奇怪的人。
那人身上有妖氣,還有修士的靈氣。
再奇怪的人,在迷津城也不奇怪。再古怪的人,也攔不住焚澤想幹的事。他慣常會在路上幹點小偷小摸的事,多日不開張,再不想法子弄點錢,他要餓死了。
焚澤經過她身邊,取走她的錢袋,第一時間就被她發現。
蒼白、冰涼、有力的手一把攥住他,讓他無論如何掙脫不得。
焚澤當時嬉笑着要給她算命,打算把錢昧下。他透露出是迷津城本地人的信息,試圖讓女人知難而退。
沒人敢招惹迷津城本地人,他打定主意,嬉皮笑臉,“我家守護神正好在,要不我今日認真給你算一卦,這些錢權做卦金?”
抛抛手上沉甸甸的錢袋,笑容尤其欠打。
被偷的人恰巧是易妗,她為何會在迷津城?無他,從這裡穿回三山四水寨最近。
隻需一眼,易妗便看出焚澤為妖,帶有白澤血脈的妖,天生帶有蔔算的能力。
冰涼的手指感受不到活人的溫度,像五根白骨爪一樣,死死扣在焚澤手腕上,讓他沒來由生出點害怕。
他聽見女人輕聲說道:
“你是算命的人,我才是知曉一切的神。”
神?!
這個字,讓焚澤心下一悚。
言罷,見女人滿是笑意的擡眼看他,恰似多年未見的老友,春風和煦,溫暖人心。
說出的話,卻讓焚澤渾身血脈幾乎凍結,霎時僵住。
“你打不過我,看不穿我,既然如此,為何非要得罪我?隻留下擦肩而過的緣分,難道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緣分嗎?”
他看不穿她,真是可怕啊,世上居然有他白澤血脈看不穿的人。蔔算能力徹底消失,他再也無法看清世間。
焚澤後背冷汗津津,濕透衣裳,還是嘴硬道,“可我算出,我們的緣分不止到此為止。”
下一句,帶了十足的危險,死亡的氣息迫近,陌生的女人說,“我也算出來,你要和我去搶同樣一筆錢。既然如此,不如我先殺了你,讓自己少點競争對手?你要不算算看,你能否打得過我?”
有什麼在胸口炸開,駭的他遍體冰寒。
就在這個當口,腦袋一痛,受到重擊,緊接着,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見到的人便是長短腿。
失去的蔔算能力于此刻歸來,他算出鬼十六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