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問題把許舟離砸懵了，“朋……朋友？”

“隻是朋友？”

顧以恒的聲音有些失落感。

許舟離咽了口空氣，他現在心跳得好快，比跑完三千米還跳得快。他攥緊了自己的衣擺，直勾勾地盯着顧以恒，“我、我……”

他究竟是依賴顧以恒還是喜歡顧以恒？

“算了，不為難你，你就當我沒問過。”話罷，顧以恒轉身就去了廚房。

許舟離咬了咬下嘴唇，像一隻灰溜溜的兔子，慢慢地走向了沙發，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沒有配圖，隻有一行文字，這行字是他之前就編輯好的了。

［你們過生日要記得許願噢，要相信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那一個，願望會成真的～］

再之後，許舟離就開始忙舉報信的事了。顧以恒也沒怎麼在許舟離面前晃悠，兩人根本沒交流過。

好吧，還是有一個微交流的——顧以恒給他的朋友圈點贊了。

顧以恒走的時候跟許舟離打了聲招呼，許舟離覺得他們都還回來沒多久，可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才發覺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也就是說，他和顧以恒在這兩個多小時内沒有說話……顧以恒是不是生氣了？

顧以恒一走，許舟離滿腦子都是剛才顧以恒反問他的畫面，還好沒有需要大改動的地方，不然他根本修改不進去。

或許他對顧以恒的确有不同與其他人的感情在。

蛋糕要晚上七點才去拿，許舟離就把舉報信編輯好了發給傅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周恬緒一條消息都沒給他發過，這人在幹什麼？

【江湖救急.jpg】

周恬緒過了半個小時才回消息。

【怎麼了怎麼了？】

【緊張.jpg】

許舟離抱着手機嘶了一聲，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這個人平常手機都不離手的。

【你在幹嘛？】

【打電話說？】

【不打不打！不方便】

【你給我發語音就行】

【我有一個朋友，就是他喝醉之後親了别人，還不止一次，這個被親的人想要說法，但我那個朋友腦子突然死機了沒回答，ta好像生氣了，我朋友該怎麼辦？】

【你朋友？哪個朋友？】

【心知肚明.jpg】

【诶呀真的是我朋友，你快幫我想想，他挺着急的】

【首先啊，這個ta生氣究竟是因為被占便宜生氣還是沒能得到名分生氣？其次，你朋友對ta是什麼感覺，說清楚啊，親了之後什麼都不說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朋友是渣男吧？】

【我朋友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ta，喜歡的界定到底是什麼？】

【喜歡就是想念對方又渴望見到對方，提到他有時隻會傻笑，心裡總是會有小激動，還很想為對方做點什麼，甚至是暗暗吃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以恒對你有意思，别拐彎抹角，就說你占了幾條吧】

許舟離努嘴，邊打字邊後悔，他就不該跟這個學過心理學的人交流。

【誰說是我和顧以恒了！】

*

水晶吊燈将金色光瀑傾瀉而下，整個宴會廳籠罩在粘稠的奢華光暈裡。香槟塔氤氲的霧氣在賓客的鑽石袖扣間流轉。

宴會廳裡各個都是盛裝出席，在這兒不單單是參加宴會，更是為了拉合作商。

顧以恒已經委婉地拒絕了幾批人了。

他垂眸看着手裡盛酒的高腳杯，微微晃了晃喝得所剩無幾的酒，眉心漸漸擰了起來。

秦燼一聲酒紅色西裝，梳了一個背頭，張揚又帥氣。剛和美女聊完天，他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有完全褪去，“怎麼一個人站這兒？沒把人帶來？”

顧以恒歎了口氣，“他不來。”

見顧以恒這個喪氣樣，秦燼失笑，“還沒追到啊？”他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顧以恒的肩，“情書一抽屜的校草也有追不到人的時候？”

“少來。”

顧以恒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漲得疼。“酒是……”誰在管？

顧以恒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襯衫領口大開的長相魅惑的男生朝他身上撲。隻要顧以恒不接，這個男生就會毫無懸念地直接倒在地上。

可顧以恒根本不管，他冷眼後撤了一步，男生撲了個空，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了，還好秦燼一把将他撈了起來。

但秦燼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别摔我們面前，馬上滾！”

男生依依不舍地看了顧以恒一眼，他臉頰很紅，紅得十分異常，但他隻是晃了晃身子，妖媚地輕喚了一聲，“顧總，您可真是鐵心髒。”

顧以恒斂起眼皮，他心中的煩悶盡顯眼底。男生看後也失落地走了，沒再在這兒多逗留。

還在秦燼咒罵的時候，突然身傳來砰地一聲——是酒杯被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音。

秦燼立即回頭看向顧以恒，隻見顧以恒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手背貼着頸側，整個人看起來都很不好。秦燼有些緊張，“怎麼了？”

“酒有問題。”

顧以恒言簡意赅，“把你的房卡給我，我去樓上休息，誰都不要放進來。”

這家酒店是秦燼手下的産業，他的私人房間就在最頂樓。

聞言，秦燼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酒杯，眉頭緊蹙，趕忙從衣兜裡拿出房卡，“我辦事你放心，需要醫生嗎？”

“不用，把人查出來就行。”

顧以恒的聲音已經變得低啞，他接過房卡快步離開了。

秦燼拿出電話，忍着氣跟警察聯系了。

說不定剛才那個男生那樣也是喝了同樣有問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