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傅言順着許舟離視線看去，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你怎麼了？”

他們見面不到五分鐘，許舟離就已經看外面三次了。

許舟離咽了口空氣，回眸，勉強笑道：“沒事兒。”

“真的？”

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學同學了，又加上傅言的那些小心思，許舟離臉上的表情有什麼他不能精準捕捉到？

“嗯。”

許舟離把注意力轉向食物，他拿起叉子叉了塊巧克力蛋糕放進嘴裡，“你也吃呀。”

巧克力的甜味霸占了許舟離的味蕾。可許舟離隻覺得這塊蛋糕好苦，沒有以前好吃了。

許舟離覺得奇怪，顧以恒做什麼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們又不是在談戀愛。

可許舟離越想越悶，他就是自私了起來，他不想顧以恒把對自己的好分給别人。

傅言在吃東西，許舟離就拿出手機給顧以恒發了一條消息。

【你還在公司嗎？】

【在忙嗎？】

顧以恒很快回複，但這個答案讓許舟離高興不起來。

【已經忙完了，我給文件簽了字就可以回來了】

【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許舟離咬了咬牙，發了一條【我現在在外面】之後就将手機熄屏，放在一邊。

忙着送那個男生離開嗎？如果那人是客戶，顧以恒為什麼還要給他卡？

許舟離之所以心亂是因為顧以恒在他心中不是亂來的人……

許舟離越想腦子越亂，反正他和傅言都是聊聊天什麼的，他給傅言打了聲招呼，說今天朋友生日，要去幫忙訂生日蛋糕，得先走。

傅言應聲讓許舟離先走。

他本來想問問許舟離，作文接他電話的人為什麼說他們在約會。但傅言覺得之後還有機會，讓許舟離先去，後面再問也可以。

*

許舟離走到斑馬線等到人行道綠燈才過去，之前周恬緒生日在那家訂的生日蛋糕味道不錯。以前沒注意這家蛋糕店就在Liouhz旁邊，他怕遇到顧以恒，進店之後就訂了一個八寸的水果蛋糕，交代是晚上七點來拿就付錢離開了。

這家店的蛋糕他以前都看過，所以可以直接點。

*

事實卻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經過Liouhz大堂門口時許舟離完全是用跑的，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被顧以恒叫住了。

“都到這兒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顧以恒想擡手捋順許舟離因奔跑的風吹起的軟發，但許舟離的動作更快，他後撤一步躲開了，自己擡手把那縷頭發撫平。

顧以恒察覺到了許舟離的異常。“怎麼了？”

質問的話到嘴邊，許舟離卻問不出口。

他和顧以恒沒有關系，他沒有權利去質問顧以恒。

“沒什麼。”

許舟離否認的很快，以至于顧以恒更加堅定許舟離不高興。

但顧以恒詢問的話還沒問出口，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前，打斷了他的話。

看清來點人是傅言，許舟離讓顧以恒等一下，他接一個電話。

電話内容大概就是剛才走的太急，傅言的東西忘了帶，想讓許舟離想幫他拿着，之後他再去找許舟離拿，這樣他也要安心一點。

顧以恒讓司機不用來後，就跟着許舟離進了咖啡廳，他本來緊擰着的眉頭順着許舟離的動作有所緩和。

顧以恒朝窗外看了一眼，這兒剛好能看到他送秦皖上車，以及遞卡。

知道真相的這一刻，顧以恒沒忍住揚起了嘴角——許舟離吃醋了。

吃悶醋的許舟離怎麼能這麼可愛。

許舟離拿上東西一回頭就看見顧以恒臉上挂着的笑容，沒好氣道：“笑什麼？”

顧以恒環抱起雙臂，朝外揚了揚下巴，示意許舟離看那邊。

被讀透心思的許舟離輕咳了兩聲，沒底氣道：“什麼？”

“那小孩兒是我兄弟的弟弟，今晚要參加宴會，他就順道來給我送了點東西，然後問我要不要舞伴，我說不要，給了他一張卡讓他自己去買東西。”

顧以恒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他叫秦皖。”

許舟離心裡松了一口氣，但他還是端着架子，抱着手，“你幹嘛要跟我解釋。”許舟離知道，顧以恒說的送東西其實是生日禮物，但是他現在隻能裝作不知道，不然計劃會毀掉。

聽見顧以恒一聲輕笑，許舟離耳根立馬紅了起來。

但很快，顧以恒解釋了起來。

“因為我不想讓你誤會，”他正色道，“不想讓我在你心裡有減分項。”

許舟離，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面對顧以恒突然的認真，許舟離有些不适應，他緩緩松開環抱在一起的手，“你、你什麼意思啊？”

弄得跟告白的前奏似的。

顧以恒卻沒再說下去，“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許舟離這才想起他們還在咖啡廳裡，他隻能心裡憋着問題跟顧以恒先回家。

回家之後，許舟離實在憋不住了，他追問：“顧以恒，你在咖啡廳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以恒垂眸，似乎将眼裡的星辰都贈給了許舟離。“許舟離……”他話鋒一轉，“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