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雙眼與沈一嶼對視,後者微笑回應。
沈一嶼是哆啦A夢嗎?上一次她說做甜品,第二天他就能變出個烤箱,這一次她說想要有一個可以展示蛋糕的地方,現在這個可以展示蛋糕的冷藏櫃就立在她面前。
二人把帶來的蛋糕放進櫃子裡,打開燈光,不得不說,還真的和蛋糕店裡看到的沒什麼兩樣。
興許這次成了,她可以考慮回家幹個副業。
一切都在走向正軌,蛋糕的生意雖稱不上火爆,但也足夠回本,偶爾剩個一兩塊晚上給自己人當飯後甜點也算不錯。
沈一嶼将店裡的情況告知陸獻,他的态度開始松動,幾天之後他回到了店裡。
帶着他托熟人關系以好價購買的烘焙專用烤箱、展示櫃和做蛋糕生意需要用到的各類器具。
蛋糕生意正式入駐“靜海”了。
新的生意為“靜海”注入新的生機,林霁曉發現不僅店内的客人多了,店内的氛圍也比之前更加充滿活力。
以前的客人來了大多就是點杯咖啡賞景讀書,現在也吸引了一批年輕的小姑娘,會在餐上齊之後研究擺盤角度,打卡拍照。色彩明麗的蛋糕作配,畫面總是要比單調的咖啡好看一些。
有時也會有小孩和蛋糕愛好者路過,被精緻的蛋糕吸引進店消費。
有了陸獻采買的這些器材後,林霁曉也不再在家裡做好了蛋糕帶來,而是每天晚上留在“靜海”加一小會兒班,把需要提前冷藏的食材備齊,第二天再早一些來完成剩下的工作。忙是忙了一點兒,但充實的生活也有别樣的樂趣。
然而她來到象盱鎮的主線任務不能忘。
陸獻回來之後,沈一嶼就不來店裡幫忙了,隻有吃飯的時候會來一下,吃完便走了。
林霁曉從陸獻那得知他從前便是這樣,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店裡,偶爾陸獻有事外出他會來幫忙看一下店。現在又多了林霁曉這個幫手,店裡更不需要他幫了。
但是既然陸獻有事外出的時候他能來幫忙,那麼林霁曉有事外出他應該也能頂上。
林霁曉以自己為書咖事業作出的不小貢獻為由,向沈一嶼申請了一天假期。
“你要去哪?”馬小野把頭從林霁曉給沈一嶼看的手機屏幕前移開,幫他哥做起了翻譯。
“畫畫,這陣子都在忙蛋糕的事情,很久沒畫了我怕手生。”
沈一嶼答應了。
“诶,你準備去哪兒畫啊?”這次是馬小野自己問的。
“還沒想好,你有什麼推薦麼?”
馬小野想了想:“象盱鎮各種地方我去過的倒是不少,但是從來沒關心過風景好不好看的問題。要不你問我哥吧,我哥有台相機,閑下來的時候他能一人帶着一台相機圍着象盱鎮逛一整天,應該挺有研究的。”
“你幫我問問。”
馬小野轉身詢問沈一嶼。
“他說,”馬小野轉達,“你晚上要不要去他家,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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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二十多年前建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扶手掉漆,連樓道裡的燈都是手動的,每走到新的一層都得先黑一陣才能開燈。
沈一嶼在前面開路,他步子大走得快,和林霁曉拉開一段樓梯的距離。
林霁曉每次剛要沒入上面一層的漆黑,燈就會亮起。
林霁曉走進這片光亮,下一層的燈旋即熄滅。
亮亮滅滅,來到沈一嶼家。
這是林霁曉第二次來沈一嶼家,前後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屋内陳列擺設都沒有變化,但是林霁曉心境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和這個房子的主人熟了,所以再去他的住處也沒有那麼拘謹了吧。
林霁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候,沈一嶼找來相機在她身側坐下。
沈一嶼調出相機的照片任林霁曉翻。他肩寬,和林霁曉并肩坐着的時候看不見她在看相機裡的哪一張,于是他往後坐,身子微微側過一點。這個角度,相機的風景和她皆在眼裡。
空氣中隐約傳來橙花香氣,他發現林霁曉的耳後原來有一顆淺棕色的小痣,藏在叢叢茸茸的碎發之下。
他有些失神,沒有注意到林霁曉一直在往下翻。
猛地,他想起什麼,伸手拿過林霁曉手中的相機。
【你想畫什麼?還是我給你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