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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UF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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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C的現場,比憶芝從電視上看到的還要炸裂得多。

音樂像一記記重拳砸在人胸口,燈光狂閃,英文、粵語與普通話解說不斷穿插嘯叫,場館内人聲鼎沸,幾乎聽不清彼此說話。

八角籠上方的360度環繞大屏幕,循環播放着過往選手的KO名場面,比賽還沒開始,現場觀衆已經嗨到起立。有人揮舞着選手的圍巾,有人舉着啤酒高聲呐喊,各種語言在空氣中交彙成一團躁動的浪潮。

他們的座位不在最前排,卻也足夠近。更讓憶芝興奮的是,前方幾排,她一眼就認出了張偉麗。

她眼睛一亮,抓着靳明的手拼命晃,興奮地指着前方,“你看!是偉麗!張偉麗!”

靳明早就看見那些嘉賓了,這會兒隻看着她笑,問她,“要不要去合個影?我應該能找到人打招呼。”

憶芝眼神還黏在偶像身上,頭都沒回,“太麻煩了,别打擾人家。”不過還是默默把手機塞到靳明手裡,小聲補一句,“拍幾張……别太明顯。”

靳明笑着接過手機,拍了幾張她和偶像背影的同框照。遞還給她時,她低頭翻着,眼睛都在發光。

他輕輕碰了碰她膝蓋,“怎麼隻跟偶像合影,不跟我來一張?”

憶芝嘴上笑他什麼醋都吃,幹脆一轉身坐在他腿上,讓他從後面抱着,從他臂彎裡伸出手機自拍。拍着拍着,還拉着他領口,咬着他下唇親了一口。

身旁立刻有人吹了聲口哨起哄。她一點沒害羞。

可能是想起了夜店那回,也是被她這樣親,靳明的耳朵立刻泛了紅。

比賽開始,擂台上的拳手迅速進入貼身肉搏,拳風夾着喘息砸響,每一記擊打都實打實落在對方身上。拳手的肌肉在燈光下清晰起伏,汗水飛濺,在台上揚起一道道碎光。

每一次重擊,全場幾乎同時爆炸,仿佛每個觀衆都替他們挨了一下。

憶芝是真的看得入了神。

她還牽着靳明的手,卻因為緊張死死攥着他的指尖,完全沒察覺。身子自然前傾,像是被某種幾近原始的搏殺所吸附。

她不是第一次看比賽,但在現場,在這種沒有轉圜,沒有保留的肉搏面前,這種熱血淋漓的真實,比任何屏幕都來得沖擊。

這就是她喜歡拳擊的原因。

不是為了赢誰,也不是為了發洩情緒。她喜歡那種酣暢淋漓的疲憊,身體搏鬥到最後,連血液流動和毛孔擴張都能察覺得到。汗水流下來,呼吸中帶着鐵鏽味,心跳沖上頭皮,腦子卻異常的清醒——什麼都沒有,隻有她自己。

靳明安靜地坐在她身旁,手掌自然地落在她膝蓋上。商場沉浮多年,他見過無數不見血的搏殺,反而在這種真刀真槍中,看得很平靜。

他沒有跟着起哄,隻是沉穩地看着擂台,偶爾轉頭看她,眼神溫和而專注。

她看得很認真。他從未見她對什麼事如此投入。不是被打動的那種認真,而是仿佛那場場搏鬥、每一記揮拳、每一次落地,和她自己有什麼關聯一樣。

他低頭,看了眼她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指,覺得看她比看比賽還要有意思。

從銀河綜藝館出來時,場地裡的燈還亮着,像一場不肯落幕的演出。

人群正往外湧,情緒還沒退,所有人的耳膜被一整夜的喊叫聲震得發脹,嗡嗡作響,不知是熱血未涼,還是酒精尚未退燒。

他們走得不快,順着潮水般的人群慢慢往出口去。靳明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腰上,像是怕她在人流裡被沖散。

“回酒店?”她偏頭問。

他挑了下眉,“餓嗎?去吃點東西。”

她掃了眼人潮,這種大型活動一結束,觀衆大多要去找地方喝一杯。

“怕是到處都要等位吧。”

畢竟澳門就這麼大。

他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等她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氹仔碼頭上了輪渡,她這才明白,他們是要去香港吃這頓宵夜。

她低頭笑了笑,覺得這人實在是細緻到講究。

他們坐在輪渡靠窗的位置。船緩緩離岸,身後的澳門像剛謝幕的舞台布景,喧鬧的華彩漸漸後退,退進海風和夜色裡,退到隻剩一團模糊的光暈。

憶芝望着水面一閃一閃的碎光,像最後一回合燈光炸響時,頂棚飄下的彩紙,紛紛揚揚落進海裡。

輪渡上人很多,嬉笑喧鬧,隻有他們這片角落是安靜的。她有些累,輕輕靠在他肩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手背上輕敲。

她的頭發微涼,帶着海風的潮濕。

靳明低聲開口,“剛剛最後那個飛膝踢 ,你有沒有覺得裁判判得太快了。”

她擡頭看他,“你也注意到了啊?我以為你全程都沒怎麼激動呢。”

他笑了下。船上空調開的很低,他扣住她有些涼的手指。

她問他,“你以前看過現場的嗎?”

“UFC是第一次,NBA和F1以前看過。”

“哪個更好看?”

“NBA吧,我大學時喜歡打籃球。”

“我還以為你會說F1。”她靠着他笑。

他低頭,下巴貼着她額角,壓低聲音,“去裝逼的,在包廂裡喝酒吹牛,賽車一眼沒看。”

她輕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

船輕輕晃了一下,他擡手将她摟得更緊。

她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望着窗外漸行漸近的維港燈火,忽然覺得夜晚還長,晚風吹得剛剛好。

下了船,空氣立馬變了味兒。

不是澳門賭場那種密閉的空調風,是濕熱、泛鹹的老街夜氣。混着汽油、海腥和油炸食物的氣味,溫溫吞吞地鑽進鼻子裡。

靳明牽着她穿過天星碼頭,在摩天輪腳下駐足。

“太晚了,停運了。”他仰頭看着那團不再轉動的燈光,有些遺憾。

她倒不覺得,輕輕晃了晃他手腕,“我們昨晚看過更好的了。”

他們沒叫車,隻是步行,沿着港島西邊靠海的舊街,一路往深巷裡繞。

夜深了,路上行人不多,偶爾擦身而過的是拖着小車的送貨工人、剛收攤的小販,或者并肩踱步的老香港人,講話都不帶标點符号。

跟着他腳下不停,她有些驚訝,“你以前來過?”

他嗯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帶她避開路邊的積水,“有一陣子出差來得勤,香港辦公室的同事帶我來的。白天不開門,晚上就變成這一帶最香的地方。”

他頓了下,“不過那時候,沒女朋友一起。”

憶芝笑了笑,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是種聲明。末了還是忍不住調侃了句,“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也不解釋,隻是笑着搖頭,把她的手收在臂彎裡。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有點希望那家店永遠走不到。

食肆藏在兩棟舊樓之間,紅底白字的霓虹燈牌壞了一截,“記”字的左下角一閃一閃,像咬字不清的老粵劇。

門口用電線拉着幾個燈泡,擺着塑料凳和折疊圓桌,他不喜歡店裡油膩,撿了張桌子和她坐在外面。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斜叼着半截煙,頭發被油汗抹得發亮。他認得靳明,含糊說了句“嚟咗”,又看了憶芝一眼,點了點頭,

靳明讓她先坐,自己到竈台前和老闆點了幾道菜,又卷起袖子,去靠牆的餐具台燙了兩副杯碟過來,還順手沖了壺茶。

“喝點熱的。”他把茶推到她手邊。

她接過來,低頭聞了聞,是港式茶餐廳标配的普洱,澀裡帶焦,像這座城市一樣——不甜,但不至于難喝。

擡頭看他一眼,眉眼微彎,“要不是你帶着來,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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