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扭頭看着往南的背影,納悶他為何又去找魏殇。
她搖了搖頭。
喃喃道:“不想了他了,他要做什麼便讓他做去,隻要不打亂我的計劃就好。”
“時辰還早,先去瞧瞧阿謂的解藥制的如何,雖知道不能着急,可我還是想日日都去看一番。”
剛走到通往廂房的長廊邊上,一股濃重的藥味鑽入沈禾姝的鼻息。
她盡快用袖子捂住,不再讓自己聞到那個味道。
沈禾姝加快腳步,未幾便行至梁謂的房門口。
越靠近,那味道便愈加濃重,就算是捂着鼻子也不免聞到。
沈禾姝一手推開門,走進轉了一圈也沒見個人影。
急的她大喊起來,“阿謂,你在哪兒啊?”
“别喊了,你但凡分個眼神就能瞧見我。你與你家王爺出去半天,怎的一回來魂就丢了?”
那聲音從院中傳來,沈禾姝循着那源頭走過去。
沈禾姝捂着鼻子坐在石凳上,撇撇嘴道:“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丢了魂,分明是你這藥熏得我無暇望向一旁。”
她又伸着脖頸瞥了眼正在冒着氣的陶罐,“你怎的在這兒熬起藥來了?這味未免有些大了。”
梁謂用一塊布遮住口鼻,坐在風爐前,以手支頤,一雙杏眼彎的如新月般。
“算了,衛北王妃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另一隻拿着扇子的手輕扇幾下,“還不是為了你,你還嫌棄上了。這幾位藥材未入藥時無味甚至還帶了些香味,一旦入藥便會臭氣熏天。”
“隻得在這寬敞的院中熬,不然味道将會久久不散。”
沈禾姝起身行至梁謂身旁,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不是嫌棄,這兒又不是咱們的院子,這麼大的味道會惹得魏府人不快。”
梁謂歎了口氣,搖扇的動作也慢了,“哎,咱們在魏府住了小半月,不知衛北王府修葺的如何了,何時才能不看人臉色過活。”
沈禾姝在肩上拍了兩下,“你放心,我再去催催阿聿,過不了多久應就搬走了。”
她又問道:“我來就是想問這……”後面的話還沒說就被梁謂給打斷了。
“就知道你來是問解藥的進展的,今日待這藥熬好我就給你端過去,你先喝上幾天我看有什麼效果,再繼續用其他的藥材。”
沈禾姝心知梁謂對自己的好,眼眸彎起,“阿謂,待我大仇得報我們便去雲遊大雍,可好?”
梁謂酸溜溜地回:“再看吧,說不定站在你身旁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夫君。”
提到夫君,魏元聿就領着魏殇站在走廊上。
“什麼味兒啊,真是臭死了,我魏府還從沒這般臭過。”魏殇帶着鼻音大喊道。
沈禾姝欲走過去解釋,梁謂将她的手按着。
梁謂站起将扇子放在沈禾姝手裡,按着她坐下。
她行至走廊下,對魏元聿行禮問安:“王爺萬福金安,這藥是熬給我來補身子的,為有些沖,還望擔待。”
魏元聿知道梁謂與沈禾姝之間有些事他不知道,萬一這藥還有其他用途,他不敢阻撓,道:“無妨。”
魏殇原本以為魏元聿會重重責罰面前這個小丫鬟,畢竟他魏二可是在他面前親口說他最是聞不得藥味。
魏殇極其不願,指着梁謂訓斥道:“你個小小的丫鬟,不知府上不能私自熬藥嗎,趕緊将你這些東西都給撤了!”
梁謂冷冷地盯着魏殇,“這藥是絕不可能撤的,你若是不願聞,那就别來這個院子!”
語畢,她給了指着自己的人一個白眼,挺胸走到風爐前。
魏元聿用明亮的黑眸望向沈禾姝,嘴角也高高翹起,“阿媛,你待會兒來房裡,我有事要與你講。”
魏殇傻眼了,自從他二叔二叔母去世後,他再也沒見過魏元聿臉上有這樣的笑。
轉而便從容起來,魏殇由衷的為魏元聿感到歡喜。
畢竟他弟弟前半生實在是太苦了,小小年紀肩上的重擔就千斤。
終于遇上個心悅之人,他祝福這二人可以一直這樣恩愛下去。
梁謂啧啧兩聲,“瞧瞧,阿媛呐,看來這美男計你家王爺用的還挺順手。”
沈禾姝低聲道:“别胡說!我先去房裡看看。”
梁謂輕輕偏頭,“對了,日後别讓我再與那魏殇碰面了,怎麼會有人那般令人厭惡!”
行至廂房門前,他便聽到魏殇的輕笑。
“你這小子,說,你到底是從何時對弟妹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