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帝元修不滿高歡專政,所以帶着親信萬人西出關中投奔宇文泰。高歡多次上書勸止,派親信拓跋焘等人去追,元修不聽執意西行。到了關中被宇文泰軟禁,親信人馬也被分散,不久被宇文泰秘密鸩殺。宇文泰另立元寶炬為帝,拓跋焘看出此人狠辣無情,痛心元氏之餘,暗暗發誓,“我要你宇文家斷子絕孫!”随即返回晉陽将事報于高歡。高歡說:“抛棄社稷果有此報。”另立元善見為帝,遷都邺城,北朝分裂成東西之勢。
劉夫人老病在邺城逝世,劉義隆想着父母生前就若仇敵,遂不回彭城隻在荥陽鄭氏祖地安葬母親,自己在旁結廬居喪。拓跋焘向高歡請沐休說了此事,高歡想起劉家母子當年厚待之情,賜絹百匹,良田百頃,劉義隆上表謝恩,高歡任他為汜水令,劉義隆請辭說:“五谷不分,刑名不清,軍事不知,愧為民父母官。”
拓跋焘也在一旁說:“這縣令事多操勞,還是給個閑品吧!”
高歡笑了笑,任劉珉為秘書郎。
拓跋焘替他謝恩,寫信與劉義隆說:“今日果然秘書郎矣!”
劉義隆見書也無可奈何,隻等服滿再就任。
拓跋焘随高歡在晉陽,劉義隆在荥陽居喪,元琦珪一個人在邺城家中,自劉母去後家中丫頭都辭去,隻一個蒼頭守門,一個仆婦守竈。元琦珪正在庭中紡績,突地天上掉下一隻雁來,其人箭法非凡箭在雁頸貫入。元琦珪還沒來得及回神,門外就有人拍門叫道:“我們都督的雁可在此?”
蒼頭見一群少年士兵吓得不敢開門,那夥人叫的越發大聲。
斛律光喝住手下,見也是一座府院,心知也是官宦人家,在門外道,“在下射雁驚擾,府上問安。”
元琦珪拾了雁開了門,“都督落雁在此。”
斛律光見走出個荊钗布裙的秀麗女孩兒,也感意外,問:“這是誰家府上,你家沒有主人嗎?”
元琦珪還不知劉珉已被授秘書郎的事兒,隻報出劉桃枝太原王督都的名号,斛律光一聽笑了,“原來是他家,世子常說太原王妃好,沒想他手下督都夫人也好!”看着元琦珪又想起劉桃枝是個武人隻替她惋惜,瞥見庭中的紡車說:“高洋也不少富貴,對手下更是大方,怎麼你身為主婦家中連個人都沒有?要你親自勞作!”
元琦珪解釋說:“我不是他家主婦,我是陳留王孫女,家逢變故蒙其收留。”
“什麼?”斛律光又驚又喜,“你是陳留王孫女?世子妃正在找你呢?”
“是世子妃?” 元琦珪帶着疑慮跟着斛律光到了高澄府上,見了元仲華和元玉儀,三人喜極而泣,元仲華說:“我以為你不在了呢!你不知道明月在關中被殺了,蒺藜上吊自殺了。咱們一家七零八落好不可憐啊!”
元琦珪擦擦眼淚說:“我們能活着見面已是不易,姐姐身為世子妃不該為她們傷心。”
正說着話,高澄從外間進來,笑意盈盈朗聲道:“聽說又來了個好妹妹!”
元仲華瞬間神色驚慌,元玉儀立馬嬌聲上前,“殿下回來了。”
元琦珪見來人是個少年男子風華照人,紅顔玉面,弘雅談笑,音容兼美。之前見斛律光已是俊朗不群,英秀少有,如今見來人儀容更在其之上真是世所未見。高澄捏着元玉儀的手打量着元琦珪說:“好,好,雖豔麗不及倒有些端秀和太原王妃是一個調調,我府中正缺這類女子,你們姐妹正好作伴伺候我。”
元琦珪聽得這話便覺受侮,低下頭行禮告辭。
“怎麼你還不願跟我嗎?”高澄自長大成人不曾被女子冷待。
“我是孝文帝之後,陳留王之孫,如何以色侍人?” 元琦珪硬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