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同高洋班師回朝,加封武衛将軍,仍任禁軍都督。他一到邺城就奔回家中,一連聲:“珉兒,珉兒,我回來了。”沒人回聲,老仆在院中掃地行禮道:“都督回來了。”
“大人呢?”
“在書房呢!”
拓跋焘一腳跑到書房,劉義隆果然在案前寫字呢,拓跋焘一見就喜笑顔開,“我回來了。”
劉義隆手中運筆仍沒有擡頭也沒回聲,拓跋焘走到案前探頭一看,“這字好!”
劉義隆收了筆,“你不來我就收筆就更好了。”
拓跋焘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我哪能不來呢,你給你帶了好東西呢!”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獻寶似的捧到劉義隆眼前,“這是柔然王室的參藥,無病吃了強身健體,有病吃了起死回生?你身子一向不好正好補補!”
劉義隆将信将疑湊近嗅嗅,忙讓開了,“拿走,拿走,我身子挺好的,不用這勞什子。”
“你這身子?” 拓跋焘啞然失笑,劉珉的身子的确可以,身子不好的是那劉車兒,拓跋焘隻得把藥收了,“我給你留着,我不是怕你生病嗎?”又從袖中掏出一個袋子倒出兩顆又圓又亮的珍珠,劉義隆雖然奇珍異寶過眼無數,但眼前這兩顆珍珠的确是上品,世所罕見,拓跋焘說:“這是渤海的珍珠比東海出的大多了,我用十匹駱駝同趙道德換來給你的。”
劉義隆無語,“我要這個做什麼?”
拓跋焘拿起珍珠襯在他臉邊,說:“你面色白又不好繁飾,忒素淨了,這珍珠你鑲冠上增幾分氣色。”
劉義隆不耐煩的推開,“我又不是個婦人,搞這些做什麼?你自己留着戴吧!”
“又不是隻有婦人才能戴,這男了打扮起來比婦人還勝呢!我千裡迢迢一番心意特地為你,你就收着吧!”
劉義隆隻得收了,“多感你盛情。”
拓跋焘這才歡喜,劉義隆又說:“你此番既升了官,也該自已建個府邸,你與人來往也方便,不用在我這裡盤恒。”
“不要!”拓跋焘拒說:“我一個宿衛的人平日在宮中日子多,在外面日子短,我除了你誰也不想來往,我不守着你不安心。”
劉義隆想着他與自己從小相伴的情景心底也有些暧意,但又聽他說安心二字,遂冷道:“是啊,你在這裡我也放心,不然總怕生出事。”
拓跋焘不疑其他,隻以為劉義隆擔心自己,還高興地說:“我能有什麼事?不要說是打勝仗,就是打敗仗我也能全身而退。”
劉義隆在京隻聽得捷報,此時就細細問拓跋焘戰時的情景,拓跋焘從高洋禦駕親征身先士卒講起,繪聲繪色講到渤海之濱懷朔城外收降表時不由站起身演說起來,最後道:“高王已是不世出的人物,連生的兒子都這樣出息,咱倆合起來文冶武功也隻能與他平分秋色吧!”
“咱為人臣子,怎麼能和君主比呢!我看你又糊塗了。”劉義隆心中對高洋已經是佩服地五體投地,這樣的文武雙全的人才能配當君主,百姓才有倚仗,不像自己生為君主讓外族蹂躏境内,屠淩百姓。
拓跋焘見他對高洋流露出仰慕之情,心中不舒服道:“我知道你仰慕高王那樣的人傑,高洋比高王還差些。”
“差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