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辰馬雖然沒深想過兩軍如何會合,但也完全沒料到對面會一段一段的來。
首先來的兩個野人,不是,軍醫和白夜叉,都是一副野外求生過的形容,軍醫從全黑變成泥灰,白夜叉從全白的變成泥灰,隻能勉強從信物确認這倆不是混進來炫飯的野人。
辰馬的攘夷事業處于起步階段,他有資本又會賺錢,資源豐富,吃喝管夠。
闖進來的倆人中,軍醫連吃五大碗,坂田銀時除了吃飯,還蘸糖炫了三斤草莓。
都讓人驚歎真是不知哪來的餓死鬼。
吃完了去附近水源下流洗漱,這倆人才有個人型,洗出傳說中的外貌特征。
辰馬那時候坐在篝火邊,烤軍醫硬塞給他的狼肋。嘗一口外面,齁鹹,嘗一口貼骨肉,還行。他去摸了兩個飯團,真把那幾根狼肋肉吃完了。
坂田銀時洗幹淨換完衣服回來,看辰馬真在吃久夏随便給的肉,當時就感覺這人真不錯啊,這麼快就交付他們如此可貴的信任,半點不擔心他倆假冒。
他剛要說兩句,辰馬擡頭看見他,用重音不一樣的土佐腔驚奇道:“哦哦!真的是銀色的啊,金時!”
“是銀時。”
“啊哈哈我知道,金時嘛,沒有哪裡不對啊。”
坂田銀時面朝久夏指辰馬:“這家夥到底是腦子還是舌頭有問題。”
手上還在擰頭發的久夏答:“他想跟你做朋友,起外号是損友間的基本素養。”
擰的沒什麼水滴下來,久夏把頭發全甩在後面,一手拍着坂田銀時肩膀一手對他比大拇指:“犬系是貓科的好夥伴,我看好你們。”
這人莫名其妙說了這一句,又莫名其妙揣着手事不關己的去辰馬安排的屋裡休息。久夏新換的衣服是和服,隻能看到他頭頂的耳朵毛因為濕漉漉變成一撮一撮,偶爾顫兩下。
沒理解他意思的坂田銀時撓頭,這時以前是大少爺,沒吃過非養殖哺乳動物,腸胃相對脆弱的辰馬已經因為消化不良開始捂肚子。
辰馬思考是不是沒烤熟之時,坂田銀時隻多看了他一眼,随後背着手,吊兒郎當往軍醫離開的方向走,徒留企圖和他當朋友的辰馬倒地,在被懷疑吃了投毒前爬起來去廁所。
過了有兩三周,京都的攘夷軍才斷斷續續來齊。
最前頭那兩個野人跑的比走大路的後勤軍還快,所以跟着來的就是運輸物資的後勤,之後是高杉帶的隊,前篇提過的胡子帶的隊,另一個小年輕帶的隊,之後……
隻差一條隊。
桂,跟他的隊一起失蹤了。
很意外又不太意外的高杉眉毛擰成麻花,眼睛掃過坂田銀時,軍醫,辰馬。
他沉聲:“誰,去把那白癡找回來。”
坂田銀時看天,軍醫目移,辰馬和高杉對上了視線。
辰馬指自己:“我?不現實吧,我不但跟桂不太熟,還對你們一路狩獵過來的路線一無所知啊。”
坂田銀時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他:“假發那種家夥吧,一無所知的人蒙對的可能性才更大,我看好你。”
軍醫望天:“因為他要麼迷路要麼待機,要麼通過他的電波天賦把簡單的事情弄得很複雜。”
看表情其實不是特别想把人找回來的高杉:“說實話比起找他,和天人打仗更輕松,反正到關鍵時候他會自己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這不是早晚會回來嗎,那為什麼還要我去找,狡猾的光明正大啊。”
坂田銀時:“你聲音大。”
軍醫:“深山老林空谷傳響,你開腔他肯定能聽見。”
高杉:“就說‘假發,老師叫你回家吃飯’。”
辰馬:“啊哈哈哈明白了,我這是被隊内霸淩了嗎。”
其他三人凝視他。
可憐他坂本辰馬性格太好,在那三個人的抱團下,真的被排擠到去找不知在何處的桂了。
到了八月份的尾巴,他才從一處山谷裡撿到帶集體待機的桂小隊。
從棕色被染成泥灰色的大少爺還記得高杉讓帶的話,一邊給他遞狼肋骨一邊說:“假發,你老師叫你回家吃飯。”
待機到讓夏天生長旺盛的藤蔓纏住腳的桂警惕擡頭:“不可能,老師隻會讓我回去做飯!幕府的走狗你哪來的情報!”
坂本辰馬:“……”
坂本辰馬:“啊哈哈你們打敗天人奪回京都秘訣原來是用神經打敗科技嗎哈哈哈哈。”
“不是神經,是桂!”
桂結束待機,然後因為長期食素又吃狼肋骨,腹中絞痛,最終讓擡回中部據點。
馬馬虎虎的合了隊,在之前的操作裡,衆人已經通過自己獨有的各種方式,對辰馬的人品進行了一番迫,咳,試探,然後心服口服的接受這個小夥伴。
現在要幹的是提升整條隊伍的默契值和信任值,實戰正好是讓隊員間培養默契,産生情誼的最好方式。
“所以我們——進行友誼賽吧!每個人身上綁個布條,最終比誰‘幹掉’的人多。”換了短裝的久夏笑得像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手抓住辰馬的肩膀“為了公平起見,我和辰馬一隊,你們仨一隊。”
軍醫并無領軍權,他和辰馬加起來能用的隻有辰馬的隊員,坂田銀時剛要對這個搭配提出不滿,桂先提出修改規則的建議。
“五條先生,你一人一隊,而我們四個各自領隊。”
坂田銀時轉頭看,久夏耳朵豎尾巴翹,明顯不讨厭這個配置。
桂說:“您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強的吧。”
久夏感歎:“桂,雖然你很多時候都很抽象,但是你好多話都能說到我心坎上,我太愛聽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