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艇前,我大量補充了背包裡的物資,待飛艇行駛到賤阱塔上方,第三關試驗正式開始。四十三名考生站在空曠的塔頂尋找通往塔下的道路。
我把試圖向下攀爬卻差點被人面鷹抓走的考生撈回來,剛想走向小傑一行人便腳底一滑……不,是腳下石塊翻轉,我掉進了一個通道裡。
沒有多數決之路的标識,隻有石桌上一腕佩戴式的計時器和一條昏暗又潮濕的長廊,通向幽不可見的賤阱塔深處。
我不禁一時悲從中來……還以為我會取代東巴的位置和四人組一起攻克賤阱塔!果然女主光環是不靠譜的!!
用千裡眼和順風耳觀察小傑那一處的動向,四個人已經在賤阱塔内集合,似乎正在等待第五個人。
雷歐力摩拳擦掌,“妮茲那家夥又去救一些走錯路的考生了吧……我猜第五個人會是妮茲!”
酷拉皮卡雙手抱胸,“同意,畢竟我們四個人都已經在一起了。”
奇犽戰術後仰,閉起眼格外悠閑,“不是那家夥又能是誰呢。”
小傑緊皺眉頭:“但……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愧是擁有野獸般直覺的小傑呢==
抱歉啊,讓你們失望了,妮茲已經自己另辟蹊徑==。
“看你苦惱的樣子,大概是不知道并不是每一個同行者都會進入同一個陷阱吧。”安裝在角落裡的廣播設備突然傳出考官的聲音,“不過一個人對你來說更快,不是嗎?”
“但是一個人度過72小時也很寂寞啊。”我幽怨臉看向攝像頭。
“是不是一個人到達地底還要看你自己,賤阱塔每一處通道都有兩項以上的選擇,不同的選擇會觸發不同的機關。”考官耐心解釋,“那麼,就這樣,祝你考試愉快。”
我扣上手環徑直走向長廊深處,前面幾關都是簡單的左右雙向選擇,直到第三個拐角,我看到這次的選擇面闆上……是一道物理題==。
尼特羅會長從塔頂處掉下做自由落體運動,若測得尼特羅在最後1s下落的高度為塔高的9/25,已知重力加速度g=10m/s,則塔高為()
A.塔高125m
B.塔高405m
C.尼特羅下落時間為5s
D.尼特羅下落時間為9s
……凎!
一番波折的物理計算後,我對着腕表上的叉與圈陷入沉思,最後不得不對角落的監控器開口,“我要怎麼選擇ABCD?”
“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你就已經輸了哦。”考官的笑聲像狡猾的狐狸,“按常理想,賤阱塔怎麼會考你這種問題呢?”
“……”他媽的,按常理想根本就不會有賤阱塔這種奇怪的關卡存在好嗎!!
我不得已走進了右側的門,順着石闆路向前走了百來米後眼前一亮,走廊的盡頭是暗不見底的深崖,八根龐大的角柱間隔均勻屹立在四周,固定着忽明忽滅的火把,照亮最中心高浮着的四方高台。跳動的火光将這裡渲染成了中世紀塔樓一般詭麗又奇妙的風格。
腳下這條路,直通向石台,而對面同樣有一條通往石台的道路,整片區域呈中心對稱狀。
要怎麼通過這關?走過去嗎?
那高台是用來幹嘛的?
我在高台上等待片刻,對面的通道中突然走出了一個女人,她身着一身白色囚服,看着雖狼狽不堪,仍是掩飾不了身上妖冶的氣質。
她看到我,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登時翻了個白眼,“嘁,是女人啊。”
“……”氣抖冷!
但女人很快就恢複正常,笑盈盈地湊上來,“小妹妹,你知道這關要怎麼通過嗎?”
“這裡有五名囚犯,都是因為不同的原因入獄。你們的考官先生告訴我們,隻要能拖住你一個小時,就能減刑一年。”
“與五名囚犯進行交易,并成功打敗我們後你就能離開這裡。但如果你要強行通過這關,那麼會被直接取消比賽資格哦~”
“規矩是由你們來定嗎?”
“是的,比如現在……”她雙手一晃,變出一副撲克,“我們來玩撲克牌吧。”
“……可以啊。”我歪了歪頭,微微一笑,“不過你不能出老千。”
“當然,對付小孩子我還不至于出老千。”她擋着嘴微眯起眼,“抽鬼牌,知道遊戲規則嗎?”
“那當然。”
為什麼要自取其辱和有雙眼有透視功能的人打牌呢?
十分鐘後,我将最後兩張牌甩在她面前——“我沒牌了。”
“……怎麼可能?”僅剩兩張牌的她臉色煞白,雙手不住顫抖,“我可是……”
“好的,下一個是誰?”我沒有聽她的喃喃自語,略過她看向對面,密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将頭上的白布揭開,露出一張格外英俊的面孔,較之于諸多影視明星,他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直接看呆,一個罪犯長這麼帥,難道他是詐騙犯?
“你好,這位美麗的小姐。”
……我猜是牛郎店的頭牌==。
“如花朵一般嬌嫩的女孩子,冒着生命危險成為獵人真是不值呢。”
……确認了,這一關的囚犯是個隻會叭叭的弱雞==。
我忍着一身雞皮疙瘩,“等下,交易是什麼?”
他神色一變,雙眼瞬間變成了兩個大寫的$,“錢!”
“……監獄裡還能使用戒尼嗎==。”
“可以去打點看守員改善監獄環境。”
“……”
我擡頭望向攝像頭,“考官,你聽到沒?”說罷,從包裡撈出一打戒尼,“雖然不想給你,但是我也不想跟你們死纏爛打浪費我的時間。下一位是誰?”
套着破爛囚服的男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來,“小姑娘,交易是活下來的機會,你敢嗎?”
“打一架吧,輸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我上上下下掃他幾眼,“不行。”
“怎麼,你害怕了嗎?”
“不是。”我搖搖頭,擡起手,“如果你要跟我打的話……”将手按在他頭上,然後輕輕一壓,轟隆一聲,兩米壯漢連人帶身子被拍進地裡,地面呈現人形狀的裂紋,“……你的下場隻有輸。下一個是誰?”
第四個走上來的人,是一個戴着細邊眼鏡的年輕男人。
“小姑娘,猜拳可以嗎?”他勾着唇,“三局兩勝,我輸了,你可以找下一個人。但如果你輸了,就在這裡等待十個小時,不需要挑戰第五個人就可以直接通關,你還有六十二個小時不是嗎?”
男人頗有一股斯文敗類的氣質,讓我懷疑他是心理學犯罪分子。
然而,如果與我進行心理的博弈,我或許還能被迫滞留于此一段時間。猜拳……==抱歉考官,我舉報我自己開挂。
在他伸出手時,隻要我稍微留心觀察就可以精準捕捉到他想要作出的手勢,即便是假動作,對于我的敏捷度來說一瞬而過的假動作也是無濟于事。什麼,你說他可以先把手放在背後?那不就更方便了,使用『千裡眼』它不香嗎?
會受猜拳心理學影響的,一定是動态視力不佳的人群==。
“下一個是誰?”
穿過失敗四人組,我看到道路盡頭的鐵門後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不是集塔喇苦嗎!雖然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方法走到敵方陣營,但是在賤阱塔意外的重逢也算是驚喜之一,我興奮地擡起手朝他揮了揮——
“喲哥們——”
“這是你的朋友是吧!”最後一個囚犯終于在黑暗中現身,猛地掣制住了揍敵客家大少爺的脖頸,“你們兩個必須留在此地十個小時以上,不然你的朋友就危險了!”
……囚犯你快跑啊!!現在還來得及!!你抓錯人質了!!!
集塔喇苦不為所動……不,還是有點動靜的,比如180°扭頭惡趣味地對着囚犯一陣“咔哒咔哒”後,囚犯就吓得整個人挂在了集塔喇苦的身上==……醒醒啊,你是綁匪,不是受害者,抖得跟帕金森一樣的手握着的刀子能威脅到誰啊==。
我翻了個白眼,打算等集塔喇苦自己解決了第五個囚犯後兩人一起同行,但這厮把頭扭回來後就雙手一攤當起甩手掌櫃,頭一歪比可憐的囚犯還要無辜,看向我的死魚眼無神又呆滞,但我愣是品出了一絲“你怎麼還不來救我”的意味。
……是錯覺吧==。
雙方對峙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我卻覺得這半分鐘比半個世紀還要長,原因無他,唯有集塔喇苦那耿直的眼神令人無法忽視。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等着我出手吧,難道同人文裡你不幹白工的人設這麼穩固不倒的嗎==。
最後,在囚犯快要以為我們妥協露出反派的微笑之時,他一個側身,手肘對準囚犯的腹部猛地一頂,最後一位囚犯也光榮躺槍。
我松了一口氣,正要走向集塔喇苦時,突然聽到一聲極輕的歎息。
……難道是囚犯的?
接下來一路都很順利,因為腳程夠快,隊友帶飛,走到塔下時不過大約一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