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蔣勝問。
魏璇輕描淡寫地說:“跟奶茶店老闆起了沖突,被炒了,剛好這裡招人,我就過來了。”
蔣勝啧了一聲:“你主業是打工,副業才是上學吧。”
沒想到魏璇倒是很坦然:“沒辦法,我缺錢。”
李澤杭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之前說有人跟着你,現在還有嗎?”
魏璇搖搖頭,說:“前一段時間我身體出了點問題,所以可能出現了一些幻覺,現在已經好了。”
“幻覺?什麼樣的幻覺?”李澤杭接着問道。
魏璇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沒接茬,指了指蔣勝身後的吳夏曼,說:“她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先帶她去醫務室吧。我下班了,可以帶你們過去。”
三人出了鬼屋,站在門外的三個女生見吳夏曼趴在蔣勝背上昏迷不醒,頓時停止了逗弄謝震軒的動作。
短發女生試探着問了一句:“吳夏曼怎麼了?不會是被吓暈了吧?”
蔣勝這次沒停下來跟她多做解釋,略過她,徑直朝前走:“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得先送她去做一下檢查。”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醫務室,幾乎将小半個房間占滿。
蔣勝把吳夏曼放到床上,沖醫生一招手:“醫生,她暈過去了,快幫忙看看。”
本來坐在位子上翹二郎腿的醫生見他們進來,略一皺眉,又斜着眼看了下牆上的時鐘,然後不緊不慢地從椅子上起身。
醫生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場面,顯得從容又淡定。他撐開吳夏曼的眼皮觀察了一會,說:“沒什麼大礙,是因為過度驚吓導緻的暫時性昏迷,不少遊客都這樣,走着進了鬼屋,結果躺着出來。”
他回身從櫃子裡拿出一瓶藥水,接着手腳麻利地挂上吊瓶,最後在吳夏曼手背上插上針管,給她輸液。
他行雲流水地弄完一整套流程,又叮囑道:“幫她把衣領松一松,蓋好被子。”
個子最小的女生聞言,湊到床邊幫吳夏曼解開衣領,又攤開被子,蓋到她身上。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莫名其妙就暈過去了?也太弱了吧。”短發女生咕哝了一句,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不耐煩。
“這難道不是得問你們?”蔣勝語氣不善:“誰争着要走在前面,讓吳夏曼墊後的?”
個子最小的女生和一個皮膚蠟黃的女生霎時紅了臉,低着頭不吭聲。
短發女生面不改色,抱着胳膊,瞥了一眼床上的吳夏曼:“她剪刀石頭布輸了啊,她不墊後誰墊後?”
“這麼說,以後你們要是再進鬼屋,萬一你輸了的話,她們也可以不管你的死活?”
魏璇冷冷地說,她身上還穿着“惡鬼”的服裝,兇神惡煞的,說出“不管你死活”這幾個字,顯得特别有說服力。
短發女生咽了咽口水,聲音弱了下去,但眼神卻透着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不管我死活?你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脫下這身衣服?”
魏璇饒有興趣地“哦”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是哪位?”
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女生因為短發女生的這句話重振士氣,挺着腰闆說:“她爺爺是冠宇集團的大股東之一,冠宇集團,聽過吧?”
她越說越來勁,指了指腳下,繼續說:“這座遊樂場,就是冠宇集團旗下的産業之一,而她,就是冠宇集團的二小姐冠櫻。”
冠櫻似乎頗為滿意這段開場介紹,她向皮膚黝黑的女生投去贊賞的目光,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将她的短發往後一甩,佯裝謙虛地說:“也沒什麼,冠宇集團雖然規模不小,但相比本市最大的黎盛集團還是差了一截。”
她聳聳肩,指尖擺弄着發尾,說:“所以我一直跟我爺爺說他還得再努力一點,不然就趕不上黎盛集團那個老不死的了。”
李澤杭懶懶地撩起眼皮,重複了一遍:“冠宇集團?”
冠櫻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
“沒聽說過。”李澤杭又補充道。
冠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神色,她正想開口再說什麼,就聽見床上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這是在哪裡?”
“醒了?”蔣勝走到床邊,急切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還記得自己剛才怎麼暈過去的嗎?而且為什麼會跑棺材裡去?”
話剛說出口,蔣勝就後悔了。
“棺材?”冠櫻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你是說你剛才是在棺材裡找到的吳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