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遊樂園之行,蔣勝雖然沒能實現和李澤杭兩人單獨出遊的願望,甚至中間還發生了不少插曲,但和李澤杭牽手算是一次意料之外的收獲。以至于遊樂園之行過後一周,蔣勝染上了一個習慣——盯着李澤杭的手指看。
上課的時候,蔣勝坐在李澤杭旁邊,一邊聽着老師講課,一邊心猿意馬地盯着李澤杭抄筆記的手。
李澤杭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的青筋随着書寫的進度有節奏地凸起。
“你在看什麼?”李澤杭看着黑闆,冷不丁蹦出來一句。
蔣勝做賊心虛地移開目光:“誰看你了?”
李澤杭放下筆,轉過頭看向他:“我說你看我了嗎?”
“行,沒錯。”蔣勝摸摸鼻子,自暴自棄地說:“我是在看你,滿意了吧?”
李澤杭沒應聲,回過頭,繼續抄着黑闆上的筆記。
蔣勝往旁邊一瞥,看到他似乎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剛才是不是在偷笑?”蔣勝側着腦袋,趴到桌上,直勾勾地盯着李澤杭。
“後面那個同學,上課一會走神一會睡覺,幹脆回宿舍玩去吧!”
講台上,戴着大黑框眼鏡的老師拿着粉筆,粉筆頭不偏不倚地指着蔣勝的方向。
真他媽衰,剛趴下就被逮到。
蔣勝在心裡罵娘,直起身,歪着一邊脖子,說:“報告老師,我昨天晚上落枕了。”
老師顯然不吃他這套,他把粉筆放回講台桌上,作勢要走下講台:“我正好拜師學過幾天,要不我幫你正一正?”
蔣勝臨危不亂,“咔咔”轉了兩圈脖子,眨眼之間就把自己的“落枕”治好了:“老師,我脖子突然又好了,不勞您大駕!”
老師收回跨出去的腿,冷哼了一聲:“小樣,跟我鬥?”
下半節課,蔣勝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聽了二十分鐘,硬生生沒把眼睛往李澤杭那邊挪動半分。
下課鈴響,蔣勝如蒙大赦,他從桌上起身,直挺挺往後靠,伸了個180度的懶腰。
“哐”,蔣勝的椅背猛地撞上後面的桌子,後排桌上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
蔣勝大驚,雙腿往前一使勁,懸空的椅子便“聽話”地落了地。他忙起身幫忙收拾,剛撿起一塊橡皮,一擡眼,發現自己後桌的“倒黴鬼”竟然又是魏璇。
要不是跟魏璇交流過幾次,他差點都要相信林雪娴和于欣然說的,魏璇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所以想要“投桃報李”。
不然為什麼老坐在他後面?
不過誤會歸誤會,給人惹了麻煩還是得收拾殘局。
蔣勝任勞任怨地幫忙收拾,李澤杭見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認命地加入收拾殘局的行列。
他一聲不吭地撿起地上的的筆,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的地闆上,有一個銀閃閃的東西。
他走過去,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是一枚耳釘。
跟那天他在遊樂園撿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他把那枚耳釘遞到魏璇面前,問道:“這個是你的耳釘?”
魏璇的劉海蓋着眼睛,李澤杭不确定她有沒有看清楚自己手上的東西,隻聽她淡淡地應了一聲:“不是。”
蔣勝把書本放到桌上,拿過李澤杭手上的耳釘,說:“這枚耳釘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魏璇自始至終沒有擡頭,李澤杭看着她把最後一支筆收進筆袋,于是又從蔣勝手裡拿過那枚耳釘,放到她眼前,問道:“你要不仔細看看?”
魏璇拉上筆袋的拉鍊,微微擡起頭,視線越過那枚耳釘,看向李澤杭,說:“不是我的。”
李澤杭反手一握,把耳釘收進手心。
周六,是于新梁新片開拍的日子,李澤杭和蔣勝按照約定時間到了片場。
據說劇組當初之所以選定黎州市作為拍攝地,除了黎州市經濟繁榮,符合女主從小鎮到大城市打拼的設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于新梁相中了這個新建的遊樂園。
據曾鑫說,于新梁拍戲特别注重細節。這個遊樂園在劇本裡的所在地是梁新宇和江尚哲的家鄉,因為兩人的家鄉隻是個小縣城,所以遊樂園也應該是近幾年新建的,更貼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