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蔣勝驚訝道：“他竟然……唔……”

曹智傑也有點訝異，說：“你們認識金凱元？”

李澤杭捂着蔣勝的嘴，淡淡地說：“不認識。”

曹智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倆，問道：“對了，還沒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這次換李澤杭看了看手表，說：“師哥，你時間應該快來不及了吧？”

曹智傑一拍腦袋：“哦對，差點誤了事。不聊了，我得趕緊走了。”說着把包往背上一挎，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等曹智傑走遠，李澤杭忽的感覺手心一熱，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輕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又來！

李澤杭忙把捂着蔣勝嘴巴的手拿開，冷冰冰地說：“舌頭不想要了？”

蔣勝惡作劇地眨眨眼：“你自己送上門的。”

李澤杭沒搭腔，轉身就走。

蔣勝趕緊跟上，很識相地不再火上澆油，而是換了話題，說：“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金凱元的事情？”

“直覺。”李澤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繼續說：“萬一金凱元跟這件事情有關聯，那讓他知道咱們在查戚夢遠，豈不是打草驚蛇？”

“也是。”蔣勝點點頭，又說：“剛才曹智傑說他是通過金凱元才認識的戚夢遠，但顯然曹智傑後來跟戚夢遠走得更近，那金凱元呢？”

李澤杭忽然停下腳步：“有個人或許知道。”

蔣勝一挑眉：“誰？”

莊毅幾乎快把蔣勝的手機貼到自己臉上了，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一臉茫然地問道：“這是誰？”

蔣勝不死心地繼續把手機往莊毅臉上怼：“你真沒見過？”

莊毅把面前的手機一把掰開，拿起調酒器，說：“蔣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會認識這種級别的大美女。”

蔣勝啧了一聲：“沒說看得起你。”

莊毅看向一旁正拿吸管攪雞尾酒的李澤杭，佯裝可憐地說：“杭哥，蔣哥他看不起我。”

李澤杭一本正經：“那你也可以看不起他。”

“你可以，他不行。”蔣勝被李澤杭吐槽了非但沒生氣，反而宣誓了一把主權。

莊毅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糧”，氣呼呼地扭頭調酒。

結果蔣勝又湊了過來，拿着手機，壓低聲音說：“不是問你認不認識這個人，就問你有沒有在ZOOM這裡見過她。”

莊毅放下手裡的調酒器，盯着蔣勝手裡的手機屏幕看了一會，說：“這人難道是個明星？”

“對。”蔣勝激動得眼裡放光：“你見過？”

莊毅：“明星出門才會捂得很嚴實吧？”

“對。”李澤杭也湊近了一點：“比方說大晚上還戴着墨鏡、帽子，或者口罩……”

“哦！”莊毅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前段時間确實來過這麼一位客人，大晚上的，戴着鴨舌帽和太陽鏡，捂得嚴嚴實實。就算距離很遠，但也能看得出來跟普通人氣質不一樣。”他眨眨眼，又補了一句：“當時吓得我以為是那兩個讨債鬼又來了，差點拔腿要跑。”

李澤杭沒理會他驚心動魄的後半句，擡眼看向他，目光淩厲：“什麼時候？”

莊毅低頭沉思了一會：“好像是……上禮拜二。”

蔣勝馬上打開浏覽器，搜索戚夢遠上禮拜的行程。

果不其然，她這次來黎州市參加的那場活動，時間剛好就是上禮拜一到上禮拜四。

“别管我，我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别喝了，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了！”

不遠處的卡座上忽然傳來一陣争吵。

蔣勝和李澤杭回頭一看，隻見安志正癱坐在沙發裡，臉紅到了脖子，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帶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手裡還拿着半杯啤酒。

旁邊站着的似乎是安志的同事，一臉左右為難的樣子，想上前幫安志拿掉他手裡的酒，卻又被吼了回去。

李澤杭起身，走到安志他們那桌，跟他同事打了個招呼，然後非常自然地坐到了安志旁邊。

蔣勝見狀，也拿起桌上的雞尾酒，跟着坐了過來。

安志的頭靠在沙發背上，雙眼緊閉。聽見旁邊的動靜，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将腦袋往旁邊稍稍偏了偏，然後擰眉道：“你，你是李，李澤……”

李澤杭并不介意，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哦，李澤杭啊。”安志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把腦袋轉了回去，盯着虛空，說：“你們那天，跟沛言一起拍戲了吧？”

“是。”李澤杭答道：“沛言姐演技很好，對戲的時候幫了我們很多。”

“嗯，她的确是一個很好的演員。”

說到廖沛言，安志的口吻柔軟下來，全然沒有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