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昨天出來的晚了一點，現在跟你道歉，你該原諒我了吧……這裡這麼破，你昨晚都沒睡好，回來好不好……”

“好。”

謝惘此刻好想捧着臉親親，安撫他。

但不行。

吃醋歸吃醋。

人妖兩隔，他自己喜歡就好了，不能真的招惹上。

小少爺還要娶親的。

秦念終于笑了出來，不由自主地環抱上謝惘。

他剛才吓死了。

不過還好什麼事都沒有，謝惘也原諒了他。

秦念喜歡他的味道，他的懷抱，還有他的依靠。

趁機多靠一會。

他喜歡謝惘。

應該再大膽一點。

“好了，我們現在去你買早餐鋪子的地方看看好麼。”

很久後，謝惘說。

“好。”

秦念起來擦了擦不舒服的淚痕。

謝惘很順手幫他整理了頭發。

“走吧。”

秦念笑嘻嘻的。

等兩人來到那家早餐鋪子的時候，安然空蕩的街道卻圍滿了一圈人，人們低語不斷，叽叽喳喳地指點着什麼，而鋪子裡面毫無聲音傳來。

“死人啦……”

他們聽見一句聲音。

秦念心覺不好。

他心急地撥開人群。

鋪子暈染的食物香味還未散去，而早上還炊煙袅袅，安然無恙的店鋪桌子旁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屍身，它安安靜靜躺着，突兀地割開現實，做實了一場荒誕卻切實發生的悲劇。

蓋着白布，不知道是誰。

謝惘很高，在後面一覽無餘。

大理寺在統計，和調查。

秦念和謝惘來到大理寺人手面前，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幾人見他們亮出手令，便直接把事情全須全影地說了出來。

那人蹙眉：“死的挺突兀的，好好幫他爹娘打下手的時候，忽然倒地上了，走訪街邊百姓，也隻說這泉小二愛玩，經常去青樓，花錢大手大腳的，泉老闆這些年開鋪子賺的錢大部分都給他了。家裡人剛同意驗屍，我們還沒搬走。”

“這案子可不好查啊……”

他“啧啧”感歎。

謝惘捏了捏秦念手心。

“行，我們知道了，你們接着查吧。”

秦念手一緊，說完，和謝惘一塊離開了。

謝惘小聲，“我聞到味道了，那個屍體，昨晚和那妖有過接觸。”

“是不是他讓他下毒殺我們的，然後又滅了泉小二的口。”秦念問。

“不知道。”

“但八成是。”

他忽然想到昨晚妖說的——會有很多人要至他們于死地。

今天就來了嗎。

速度真快。

想着，秦念下意識轉頭看謝惘，卻忽然發現他思考的神色看起來一點不像個軟弱的下位者。

濱州一路引妖至商州，處理案情的手段，還有剛才早上，他一把掐住自己的樣子。

他真的是個簡單的小蛇妖嗎。

秦念忽然生出疑惑。

“怎麼了？”

謝惘發現他。

秦念搖搖頭：“沒。”

“你剛剛想到什麼了？”

謝惘說：“在想昨晚的事要不要告訴大理寺。”

“答案呢？”

“要的。”

秦念沒多言：“那走吧。”

謝惘發現一絲不尋常，平常他會思考，但都會以秦念為主導，想錯了就引回來，這次怎麼順勢跟着他走了。

“怎麼了？”秦念問。

“沒，”

謝惘覺得是錯覺，“走吧。”

兩人沿路吃了點東西，慢慢悠悠地去了大理寺。

嶽勉淮正好從外面回來，見到兩人，有些意外。

“案子查清了？”

“頂級捉妖師的雇傭費是很高的，你們可能付不起。”謝惘回。

“害，”嶽勉淮笑着擺擺手，“開個玩笑。”

兩人跟着嶽勉淮進到一間安靜的房間裡，秦念把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嶽勉淮聽後臉色極其沉重。

“你們有把握嗎，”他失笑，“沒有的話，還真得請頂級捉妖師。”

“哪兒這麼好請了，頂級捉妖師個個大名鼎鼎，誰來都是腥風血雨。”

秦念臉色也不太好。

“我覺得可以。”

謝惘打斷兩人低沉下去的設想。

秦念看了他一眼。

“真的？”

嶽勉淮問，“别把自己搭進去。”

秦念拽了拽他：“你不要勉強。”

謝惘握住他的手，溫柔道：“不會。”

“和好了。”嶽勉淮笑說。

秦念眨眨眼，“你怎麼也知道我們吵架了。”

“你覺得他沒錢的時候問誰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