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靈這下完全确定了洛妍夜是落在了蕭錦手裡,心中有些擔憂。
傅若北依舊愁着一張臉,沒有完全打起精神來。
見傅若北沒有反應,雲笙靈先給出了主意:“可是我們并不知道玉清宗的具體方位,妍夜在蕭錦手上時間久了也不安全,不如,我們把實話告訴爹吧,這是目前最快的辦法了。”
第一個搖頭反對的是柳茹茹,傅若北聽說要告訴雲真,也有些害怕。
傅若北與柳茹茹對視一眼,道:“不妥,以師父的脾氣,要是知道我們出了這麼大的事,就不說回去要受重責,以後他也不會放心把任務交給我們了。”
不到萬不得已,柳茹茹和傅若北都不希望這件事被雲真知道。畢竟雲真的脾氣他們都熟知,要是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被發現,以後肯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傅若北說起話來雖不是甚有魄力,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穩重感,總是讓雲笙靈覺得可以信賴。傅若北剛恢複了些心情,開始商量正事,雲笙靈便忍不住把心中許許多多的疑惑一股腦說了出來。
“大師哥,其實我一直有些感到奇怪,父親傾了三年心血也未找到蕭錦,蕭錦就這麼把玉清宗三個字透露給了我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他現在完全不把逍遙山放在眼裡。還有,他為什麼要求父親親自去見他?”
都說旁觀者清,傅若北從小和蕭錦一同修行,一同起居,雖然時隔三年,但一個人的秉性不會輕易改變。三年前,蕭錦盜走《易擎經》背叛師門時,他是怎樣地見過雲笙靈傷心難過的樣子。
還有日常生活中的那些點點滴滴,每次他見蕭師弟玉樹臨風氣度不凡,一站在笙靈面前随便說笑兩句,便能逗得她掩嘴而笑。
那樣的表情是雲笙靈和他在一起時從來不會有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及蕭師弟聰明,也知道不及蕭錦長得一張稀世罕見的俊顔。所以每次隻能躲在蕭錦身後,看着他裝大英雄保護小師妹。隻要他不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三個人在一起永遠笑得那般燦爛。
“師妹,蕭錦已經走上了不歸路,很難再回頭。我知道你沒有不顧師門,顧念舊情的想法,隻是我有些擔心你,蕭錦這個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初入世事,還什麼都不清楚,我擔心你又會輕易相信他……”
傅若北原本是想以大師哥的身份好好教導雲笙靈一番,最後說着說着不知怎的,聲音低啞了下去,自覺尴尬。
空氣中有霎時的寂靜,好似停頓了。
“我不會的,大師哥你放心,我隻是想怎麼去救妍夜。”傅若北把話說的透透徹徹,雲笙靈反倒很容易接受。知道大師哥說這一番話也是用心良苦,便甜笑着回應。
傅若北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都不敢擡起,隻是點點頭。
許久才站起身說道:“茹茹、笙靈,我認為我們這次行動應該先用九星羅盤追蹤蕭錦,以找到他的落腳點,再率弟子前去營救洛妍夜?”傅若北畢竟是大師哥,到底還要出主意做出表率。
柳茹茹看了看雲笙靈,見她沒什麼反應,便說了句:“我也這麼認為。”
——雲笙靈不是沒有想法,隻是她的想法與傅若北的計劃相沖突。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雲笙靈無奈說道,“大師哥,我記得下山前爹給了你許多法器,上回忘了告訴你我想借傳音鏡一用。現在我們要去執行任務,我想帶着傳音鏡會比較方便。”
雲笙靈知道兩個傳音鏡讓洛妍夜帶走了一個,現在傅若北手裡也隻有一個。但她沒有辦法,隻能裝作不知情向傅若北要。
傅若北自責,是因為自己大意才讓洛妍夜出了這麼大的事。兩面傳音鏡本來也有一面是雲笙靈的,想了想便沒有說什麼從儲物囊中取出剩下的一面傳音鏡。
雲笙靈拿了傳音鏡後找了個借口說累了,回帳篷裡休息片刻。
這樣的情況是雲笙靈沒有預料的,傅若北竟然對玉清宗的事毫不知情,他和自己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如果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洛妍夜的安危就難以保證了。
雲笙靈拿着傳音鏡向結界外走去,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催動功法聯系雲真。
他們下山執行任務,父親一定會随身帶着傳音鏡。
銅鏡的鏡面漸漸發出淡金色的微光,籠罩在鏡面上形成了淡淡的一層光膜,光亮穩定一下來,雲真的聲音便自鏡中傳來:“笙靈,事情進展地如何了?”
“爹,我和大師哥見過蕭錦了。蕭錦說他在玉清宗,是玉清宗的宗主。爹,你可知道此事?”
“玉清宗?那不是兩年前江湖上新躍而起的門派嗎?這個門派自成立以來就在江湖上名聲不太好,各路道友俱言,他們的宗主來頭不小,且很神秘,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爹也沒有想到,竟會是蕭錦所創。”
“原來爹也不知道。”雲笙靈送了口氣,雲真沒有騙她,她心裡多少有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