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上風的他像個惡趣味的孩子,偏要在她身上弄出些動靜。
或是舔舐戰栗的櫻紅或是銜住她腿彎處的芳澤,直到看着她面紅耳赤,整個人被汗水浸濕,最後控制不住的發出細碎的,潰不成句的聲音。
她從小躺到大的床,沾染着她氣息的粗布床單,亦或是偶然傳來陳冕打遊戲的聲響。無論是哪一樣都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酥麻和暢快感一路從尾椎爬上背脊,心理上的滿足遠超過身體,莫大的滿足和強烈的占有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陳冕還是不夠稱職,否則早就該聞到方晴好身上那隻屬于他秦訣的味道。
眸子暗了幾分,秦訣不動聲色的吞咽着喉結,在方晴好低頭的瞬間,在她笑着和陳冕說話的片刻,他的視線未離半分。
應付完親戚的安雅過來了,看到幾人面面相觑的樣子,她瞪大了眼睛:“都幹嘛呢?馬上開席了,坐下吃呗。”
安雅的婚禮有些與衆不同,她取消了所有煽情的環節,取消了繁文缛節,她甚至連司儀都沒請,好像隻是把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頓飯,吳非...自然是聽她的。
說着,安雅走到秦訣這邊,調侃道:“哇,沒想到今天秦總竟然會賞臉出席,真是我安某人的榮幸!”
那做作的姿态,逗的大家忍俊不禁。
不過他們也很意外今天能夠見到秦訣,有句話說的不錯,學校是一個掩蓋階級差距的地方。蘇靜培之所以能夠理所當然的說出階級這個詞,也是因為他确實存在。
高中的時候他們就對秦家略有耳聞,不清楚的去百度上一搜便知,不過這位秦公子向來低調,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距離感。直到秦訣十八歲以後正式進入秦氏,他們才對這位老同學有了更多的認識。
那些反駁蘇靜培的話不過是他的自謙,說句賞臉出席安雅的婚宴,還真沒說錯。
袁向北嗤笑:“安小姐,你别臉大了好嗎,我們明明是看在班長的面子上才來的。”
安雅眨着眼睛看他:“我隻說了秦訣,誰問你了?”
袁向北惱羞成怒,指着安雅說不出來話,最終隻能憤憤找補:“算了,看在班長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如果說安雅是小辣椒,那高中時代被嗆到次數最多的人一定是袁向北。
他們倆啊,三句話就能談崩。
秦訣按下袁向北的手臂,以示安撫,然後對安雅說道:“新婚快樂。”
安雅眉開眼笑的收下:“謝啦。”
正說着話的間隙,大屏幕上播放起了安雅精心準備的驚喜。
參加婚宴的賓客紛紛看到自己同新人的合照被輪番播放。
他們或是抿唇微笑,或是開懷大笑,無論如何,總是帶着對新人滿滿的祝福。
這個獨特的環節吸引足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在照片上尋找自己的痕迹。
在張暢之後,方晴好看到自己和陳冕的那張,他們靠的很近,笑容中透着親昵,巧的是,選擇的衣服也和新人是同個色系。
當即桌上就有好事之徒喊道:“嘿,你們四個猛地一看跟兩對兒一起結婚似的。”
這句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陳冕以前在班上人緣也不錯,雖然高三去了文科班,但他常來一班找方晴好,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走的很近,于是調侃打趣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些人是這樣,在方晴好被為難時,大多數都選擇沉默,但在事情過去以後又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同她玩笑打趣。
方晴好研究心理學,可有些人的心理狀況,遠非書本上的知識可以解釋。
她和陳冕默默對視一眼,然後由陳冕解釋:“别瞎說啊,我們倆從小光屁股長大,熟的跟親兄妹一樣,要成早就成了。徐超你少在這混淆視聽,我可是看你朋友圈了,找的女朋友不錯啊,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秦訣擡眸,看到近的胳膊都快要碰上的兩個人,諷刺一笑。
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好的很。
也難怪方晴好有任何事找的第一個人從來都是陳冕,可明明他們才是做遍了所有親密之事的人。
在他面前她從不肯示弱,可卻輕而易舉的将自己的後背交給陳冕。
既然那麼信任陳冕,為什麼又偏偏來招惹他。既然要走,為什麼又要回來。
話題被成功牽到徐超身上,方晴好繼續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
看到蘇靜培親密的挽着安雅的手臂,看到林馳搞怪的對鏡頭比心,然後...看到秦訣和他們的合照。
他站在最邊上,嘴角帶着淡淡的笑,随意的裝扮,卻險些将新郎的風頭都蓋過去。
世上總有一種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到,他們本身就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畫,第一眼就攝取人們的全部視線。
秦訣就是這種人。
照片放到最後,方晴好終于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卻在轉頭的瞬間對上秦訣的目光。
他深色的瞳孔顯得很深邃,對上方晴好猝不及防的眼睛,他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神情自若的接起了電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團無關緊要的東西。
方晴好低頭,夾菜,機械的咀嚼食物。
幾分鐘後,秦訣起身,向新人緻歉:“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趕回去,我跟酒店經理說過了,花銷打折,算是賠禮。”
言罷,他端起一杯酒,遙敬桌上的各位。
他走了,袁向北也跟着一起走,留給别人的是說不完的話題。
方晴好聽到有人說他現如今身家過百億,還說秦氏如何如何,又說他會和同等身份的名門千金聯姻等等。
她吃着餐盤中的藕片,品出幾分莫名的黏膩,這種黏膩讓人隐隐反胃。
陳冕瞥她一眼,看到她未名的情緒,眉宇間附上幾分憂愁。
憂愁的何止陳冕,袁向北也是一臉苦大仇深,他跟在秦訣身邊,嘴巴不停:“早知道她也要來,我們就不來了。她竟然還敢回來,當初那麼有骨氣,有本事就真的一走了之啊....”
秦訣腳步頓住,側目:“她生在燕北,長在燕北,不該回來嗎?别說了,她回不回來,跟你,跟我,都沒關系。”
袁向北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表示閉嘴,最好沒關系,尤其是和秦訣。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待,袁向北猛然發現自己把手機落在凳子上了,讓秦訣稍等片刻。
秦訣站在門口,看到迎賓處被作為背景闆的花牆。
花體英文的筆迹缭繞,他深吸了口氣,還是沒忍住擡腳往回走。
正在調試設備的燈光師冷不防看到一個陰着臉的矜貴男人,這男人指着電腦上的四人合照沉聲說道:“這張删掉,謝謝。”
他想拒絕來着,可看到男人沉的馬上要滴水的臉色還是默默點了删除鍵。
反正照片這麼多,新人應該也不會在意,沒必要為了一張照片招惹一個怒火中燒的男人。
看到底片消失,壓在胸口的那口悶氣松了幾分,秦訣神色緩和,關上了再次響起的鬧鐘朝門口走去。
早看那照片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