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依目前來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和他有牽扯的樣子。
想想就讓人心煩。
袁向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朝他豎起大拇指:“兄弟,我真希望你說到做到。”
賤這個詞放在以前,不足以形容秦訣對方晴好的萬分之一。
豈止是上趕着,要是方晴好拿條繩子說要拴着他,秦訣也會主動把頭鑽進去,狗繩都得用真絲做,就怕磨疼某人的手。
秦訣自嘲一笑,不置可否,站起身來叫他:“走不走,不是說連铠催得急。”
他倆和連铠,程讓有十幾年的交情,四個人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不過連铠和程讓初中以後相繼離開了燕北,這才沒有整天膩在一起。
這次聚會也是難得的四個人都在燕北,連铠就攢了這局。
包廂裡的兩個人已經落座許久了,看着姗姗來遲的兩人,連铠嚷嚷:“可算是給您二位盼來了,自罰三杯不過分吧!”
程讓隻是坐在他邊上,沒有催酒的行動,笑容清淺。
自知理虧,秦訣很痛快的喝了幾遍,三杯下肚的一片辛辣,不及與朋友相聚的喜悅。
席間四人談笑,以前喝可樂,現在喝酒,東西變了但情誼卻絲毫沒變。
趁着袁向北和程讓出去的間隙,連铠湊過來,半邊肩膀靠在秦訣身上,醉意裡藏着幾分認真:“友情提醒,你家老秦最近和風頭很盛的zp公司走的很近。本華爾街之狼的直覺提醒我,那家公司不簡單,你多上點心。”
連铠初中畢業後去了美國,按部就班的在那邊上學,工作。圈子有重疊,又顧着秦訣的面子,所以他和秦望軒關系還不錯。
他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最忌諱幹涉他人因果,但事關秦訣,他不得不做了違心的事。
秦訣垂眸,看到酒杯裡的倒影,酒紅色的水面幾乎要完全淹沒他的五官,他定定的看了許久,半晌才輕聲回答:“謝了。”
不提這事,連铠想起自己聽來的一樁趣事,調侃道:“聽說你放了三次謝大小姐的鴿子?夠厲害,幸好你回國了,要不然絕對會被她報複。”
謝泠玉?
“她有男友,我去了算怎麼回事。”
他最讨厭不專一的人。
連铠輕哼一聲,話裡帶着些輕蔑:“哪門子的男朋友,就是謝泠玉消遣的樂子。不過謝泠玉這人,脾氣雖然不好,但沒歪心思,人敞亮,你真可以去接觸看看。”
秦訣抿了口水:“沒興趣。”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拒絕讓連铠眼神變了變,想到什麼,他歪頭試探性的問:“你該不會…還對那個重創過你的方同學念念不忘吧?”
說完他自己都一陣惡寒,什麼天方夜譚,他自己說了都不信。
但反常的是,秦訣什麼都沒說。
依連铠對他的了解,這種态度幾乎就等于默認了。
心裡罵了句髒,他拍拍秦訣的肩膀,話裡帶着勸慰:“哥們兒,那很深情了。”
四個人裡,他最會揣摩人心,秦訣這人他看的明明白白,死心眼一個,認定什麼就絕不放棄。
這位方同學的事迹他從袁向北那傻子嘴裡略有耳聞,愛也好恨也罷,秦訣要的隻想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勸也勸不動,索性随他而去。
幾句話的功夫,出去的兩個人也回來了,程讓沒喝酒,臉上一片冷白,笑裡帶着幾分柔:“黛真來接我,要不要載你們一程?”
他高中去了餘杭,認識了李黛真,從高中算起,今年是在一起的第五年,近期正在商量婚事。
連铠先開口拒絕:“不要不要,你家李黛真的車我可沒命坐。”
之前幾次聚會程讓也帶女友來過,他那個女朋友,個子小,脾氣大,一點就炸。
話音未落,一聲嬌咤從門口傳來:“連铠,你怎麼還是喜歡背後說我壞話?小心我取消你的伴郎資格。”
人來了,連铠被當場抓包,連連求饒。
李黛真不和他計較,端起酒杯就喝:“替我家程讓敬你們。都散了吧,我們晚上的飛機,程讓下周有比賽。”
程讓是遊泳運動員,飲食方面把控的很嚴格,酒更是一滴不能碰,李黛真說是來接他的,其實是替他撐場。
牽住李黛真的手,程讓笑的很和煦:“我們就先走了,下次來了餘杭,我和黛真做東。”
袁向北撇嘴:“快走吧你,别耽誤我們單身俱樂部繼續嗨皮。”
話雖這樣說,可看着出雙入對的一對璧人,誰能不羨慕。
人不齊,未免有些意興闌珊。
秦訣叫了家裡的司機送他們,自己則讓小龍駕車去了别的地方。
新湖小區。
老小區,管控的并不嚴格,車子長驅直入,停在了破舊的居民房之下。
小龍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臉落魄的老闆,以下車接電話為由留給他獨處的空間。
秦訣把車窗降下三分之一,從露出的縫隙看到四樓亮着的燈,似乎還有朦朦胧胧的人影,
他想看的更清一些,卻做不到。
如果,如果當時他沒有固執的非要得到一個答案,沒有吵架,沒有分手,沒有一走了之,他們的結局是不是會不同。
是不是也像程讓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惜最殘酷的現實就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