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既然沒有,你能不能像對待班長還有白逾飛一樣,一視同仁啊。”
程嫚被問得一頭霧水:“哪裡不一樣?”
顧逡突然伸手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擺正面對自己,盯着她的眼睛說:“笑一個。”
程嫚愣住:“笑什麼?”
顧逡腦路堵住,伸手指勾勾鼻尖:“啧,讓你笑你就笑。”
程嫚拍掉他的手:“我又不是傻子。”
顧逡尴尬地把手揣兜裡,仰頭看一眼天空,痞裡痞氣地快步往前走:“我就知道,還說對我沒有偏見。”
程嫚皺着眉,跟傻子說不明白。
兩人回到場内,站在末尾的位置。
顧逡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雙手抱在胸前嚼口香糖吐泡泡。他明知道她就是清冷又高傲的人,卻說服不了自己接受不被重視的事實。
程嫚察覺到他生氣,低歎一口氣默默地站在他旁邊繼續看舞台。
幼稚的典範。
顧逡氣了幾分鐘,才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程嫚跟他很熟嗎?
他正自我反思着,程嫚拍拍他的肩膀問台上唱的歌叫什麼。
顧逡得到台階下,邊假裝不屑,說了歌名後,還強硬地繼續跟她科普舞台上樂隊的相關信息。
顧逡吐出一個泡泡,想起什麼似俯在程嫚的耳尖說:“女貝斯叫羽毛,西裝哥說是他的表姐。”
程嫚點點頭,這她倒沒聽陸苓和許西源提過。
剛開始在前排的時她有見到女貝斯手,是一個性感的漂亮姐姐,算是整個樂隊的門面。
和餘小倩一個類型。
演出接近尾聲,前面的人烏泱泱地擠在一塊和樂隊拍合照,顧逡被熟人拉走,轉眼不見程嫚。
程嫚先一步離場去上洗手間,順便告訴陸苓她在門口等她。
人群從出口湧出,大多還沉浸在剛才表演中興奮不已,然而程嫚等到人群散盡都沒見到陸苓的身影。
她給陸苓打電話,陸苓接聽後,非常開心地說她準備到,程嫚問她要住哪裡。陸苓支支吾吾,說待會要和許西源一起吃宵夜,吃完之後再想。
程嫚歎氣,盯着門口看,顧逡有說有笑地和一個女生不知道聊什麼,邊走出來,邊拿着手機似乎在交換聯系方式。
顧逡擡頭和程嫚視線交彙,一秒間,兩步距離猶如隔着一條冰河。
程嫚沖不明所以的女生點了點頭,淡淡道:“他同學。”
女生尴尬地呵呵兩聲,對顧逡搖搖手機示意再聯系,随後快步離開。
顧逡站到程嫚旁邊,斜瞥她一眼,心想做什麼都不緊不慢不在意,撇清關系倒積極得很,雖然說的都是實話。
跟在顧逡其後出來的好友,默契地圍成一圈,顧逡想問程嫚去不去吃東西,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其餘人還在聊樂隊的事,吐槽沒唱老歌,轉型的歌都不行雲雲。
三炮問程嫚:“你們學校的女生是不是都和你一樣漂亮?”
程嫚抿唇禮貌性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顧逡遞煙給看眼睛看出花來的三炮,“這麼想知道下周去找我不就知道了,再搞個更漂亮的回來。”
三炮接過煙,玩味地掃視程嫚,“丢,說什麼搞不搞,讀書人,嘴巴就吐不出點文明語。”
顧逡咧嘴笑着說:“我語文不及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偷瞄一眼程嫚,抿緊了嘴。
陸苓挽着許西源的手臂出來,程嫚和陸苓說預定好房間了,陸苓卻故意繞開話題,“哎呀,這個待會兒再說啦嘛,待會去吃宵夜哦。”
程嫚有點洩氣。
既然來了,去不去吃宵夜她都無所謂,隻不過陸苓閉口不談去處,她不免心裡有氣。
她在微信裡問陸苓今晚是不是打算和許西源在一塊,陸苓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點頭承認,她起先害怕程嫚生氣,不敢直接跟程嫚說。
程嫚意料之内,沒感到多驚訝,這麼多人在旁邊她也不會勸陸苓什麼。
再過一會兒,打到車回家的人都離開了,剩下的人分成兩撥,許西源和陸苓還有他的隊友去赴他表姐的約,而顧逡的朋友又為一撥。
許西源問顧逡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顧逡正為難,程嫚突然和陸苓說:“我不舒服,你和許西源去吧,住的地方離這裡遠,我先打車過去。”
陸苓撅嘴,拉着程嫚的手,想了想說:“好吧,到了記得告訴我哦。”
程嫚點點頭,看一眼許西源,她約的車便到達附近。
先斬後奏,隻按她自己想的走,的确是她的風格。
程嫚往路邊走,回頭擺擺手。
顧逡想跟她說注意安全之類的話,然而話到嘴邊又給咽下去。相比他,程嫚和陸苓甚至許西源的關系更好,他如果突然關心,那就跟剛才說瘋話一樣,在程嫚看來都是很莫名其妙吧。
三炮拍拍顧逡的肩膀:“就這麼放她走啦?”
顧逡側頭看三炮,“她不喜歡玩。”
三炮哦了一聲,又問:“有沒有聯系方式?”
顧逡聳肩:“你覺得呢?”
三炮玩得瘋,高考沒考上,雅思也考不過,現在還在補語言基礎,說實話顧逡心裡是瞧不起三炮這樣的,可畢竟熟人,還是得客客氣氣。